,“钱多少够花?” 一个问题让司徒凤沉默。 他抚摸着母亲的手,温声道,“你好好的,那些都不重要。” 司徒凤怔了一下,突然觉得,孩子长大了。 当年接手公司后,肃清了一些旁支,司徒家这些亲戚,大家只是维持着表面的和谐,私下里,早就恨透了手段强硬的司徒凤。 她从住院到苏醒,除了康敏的母亲,司徒家上上下下,没有一个前来探望。 司徒琰呆在病房,学着给她擦洗身体,给她喂饭,清理排泄物,他看着病床上的母亲,第一次觉得她不是无所不能,她老了,生命已经看得见尽头,总有一天,她会离自己而去,便是给他留下丰厚的家产,也抵挡不住失去至亲的痛苦。 季白呢? 十八岁丧父,一个人扛起家庭的重担,一边上学,一边还要照顾双目失明的姐姐跟外甥,她远没有他的财富,那样的人生,她又是怎么熬过来的。 每每想到此,一颗心就像被蚂蚁啃噬一样,痛苦难当。 司徒凤将儿子一天天的样子看在眼里,忍不住开口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司徒琰沉默了很久,最后将自己跟季白的故事讲给了司徒凤听。 她安静地听着,直到司徒琰说完,都没有开口。 “我是不是特混蛋?” 他自嘲地问。 司徒凤摸了摸他的手背,“我很后悔,没有在你最好的年纪,教会你如何去爱一个人,如果还有机会,好好跟她道歉,用你的真心,重新去认识她。” 重新认识…… 还有可能吗? 三月底,阮正东回国,打电话邀请顾淮参加一个澜海市商会的一个酒宴。 “商会酒宴?”顾淮淡淡道,“不去。”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阮正东丝毫不意外顾淮的回答,笑了下道,“你要这么坚决,我也没办法,我待会儿给霍老回话,就说你不去。” 顾淮一顿,“霍老?霍会长?” “是啊,老人家特地嘱咐我,要我拉你一块儿来,这个面子给吗?” 顾淮沉默。 随后道,“时间地点发我。” “得嘞。” 霍老是前任商会会长,几年前顾淮在澜海市接的第一个项目,也多亏了霍老牵线搭桥,他对霍老还是十分敬重的,老爷子邀约,自是不能拒绝。 酒宴在鑫海酒店,季云书陪他一块去的。 到场的时候,人已经来了不少,顾淮进门,打招呼的人倒是不少,侧目观察的人更多。 商圈里的人现实得很,顾淮那么大的项目被叫停,至今没让恢复,不少人也捏不准上头的意思,尽量保持着着一定距离。 顾淮倒是无所谓,没了那么多左拥右簇的人,他甚至觉得轻松不少。 阮正东一早就来了,见他进来,就冲他招手,顾淮跟旁边几个老总说了句“失陪”,朝着阮正东走来。 阮正东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啧了一声,“还以为你要暴瘦十斤,胡子拉碴呢,怎么感觉一点影响也没有?” 顾淮扫了他一眼,“什么时候回国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