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氏的女眷,参加聚会的机会并不多。在留守邺城之前,我们几乎没有见过面。” 曹植幽幽的说。 他的手轻轻地抚在琴弦上,动作温柔,就像在抚摸爱人的手。 看得出来他是真的悲伤。 “那年铜雀台设宴,文武百官齐聚,一番酣饮过后,父亲就命诸子写《铜雀台赋》。 当时我借着酒兴,得了神思,一气呵成,写出了一篇好文章。 我写了一句,便有人在旁边报一句。没报一句,便有人在旁边喝一句彩。 那时的气氛真的好极了。 父亲在旁边听得高兴,一时兴起就封我做了平原侯!”曹植说着苦笑起来。 “这官位赏的轻易。一下就比我二哥曹丕还要高。原本只不过是对辞赋的奖赏彩头罢了。可我二哥却因此恨上了我。” 曹植的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他顿了许久才接着说:“我就是个散乱惯了的文人,压根没想过要做什么国君。可偏偏,树欲静而风不止。你不想要的东西,在别人眼里,却再要紧不过。 二哥因此在家大发雷霆。甄嫂子开解他,反倒被他痛骂。就因为她为我说了一句话。从那时起,他便一直以信我们有鬼!” “自古忠言逆耳,良药苦口。嫂嫂为我说话,也只是希望我们兄弟之间可以免于同室操戈。然而二哥却完全曲解了这份好意。由此便开始冷待嫂嫂。转而投向了郭女王。” 说这话的时候,高冷他们明显感觉到曹植在克制,克制他内心的怒火与愤恨。 “郭女王,根本就不是好人。她诡计多端,心思歹毒,为了将我这块绊脚石从身处的路上搬开,她可没少出主意。 我甚至可以说,若是没有郭氏,我们兄弟之间也不至于走到这一步,这个女人惯会挑拨离间! 自从二哥一心想要整垮我,他便与郭女王走得越来越近,对嫂嫂很是冷漠。 当年,他从袁绍府上强抢甄宓,就是出于对她美色的垂涎。 至于嫂嫂是什么个性,什么样的思想,什么样的才情。他不了解,也不想了解。 嫂嫂有什么好恶,他一概不知。 嫂嫂比二哥大了整整五岁,18岁看24岁,少年看少|妇,最有风韵。 28岁看34岁,却是风华正茂看明日黄花,朱颜辞镜了。嫂嫂虽然依旧很美,可二哥的心,早已不在她的身上……” 这样一个故事堪称始乱而终弃。在场的两个女人闻言都不由觉得愤慨。 男女之间,就是用时间来交换主动与被动。 年轻时,男人打下天下就为了你。到后来,他看天下哪个女人,都不看你。 才色双绝的甄宓也输了,输给郭女王,输给青春逼人,输给时间,输给了男人过时不候的新鲜感。 然而那时的甄宓依旧在相夫教子。 她并没有怨恨、抱怨,依旧静静地过着自己的日子,默默期望着丈夫终有一天会回头。 然而,作为小叔子的曹植,却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他知道,自己的二哥,永远不会回头了,因为他就是这样一个薄情的人,一个寡性的人。 他恨自己的二哥,不讲亲情,与他争储时不择手段;他更恨自己的二哥,始乱终弃,对自己的妻子冷若冰霜。 这种恨意,在二哥将甄宓一人抛在邺城,而带着郭女王和甄宓的一双儿女,南下征战,准备一统天下时达到了顶峰! “那时候嫂嫂病的很重。她并不是装病。然而整个世子府中,早已人去楼空,仅剩她冷冷清清的一个人。说白了,她那时就已经被抛弃了。 父亲命我留守邺城,嫂嫂病重,我岂有置之不管之理?为她找大夫瞧病、为她求医问药,难道就有这么大逆不道、十恶不赦吗?”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