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样的讲究?为什么连押车人都要安排的这么仔细?” 小郑的话让倪曼这个外行觉得不可思议。 她们全家都是无神论者,对于这些信仰的问题,很少涉及。 “当然要仔细,你不知道,尤其是那些信阿弥陀佛的和信上帝耶稣的,那是万万不能搞错的。”小郑一边开车一边说。 “为什么?”倪曼听了更觉得好奇。 “因为这两方那是水火不容啊!”小郑见得多了,说起来就跟说书似的,“你是没见过,咱们这里,还有为这事打架的呢!两帮全是老太太,站在田埂上,拿着锄头打!一锄头下去,嘿哟,那叫一个狠!” “啊?!老太太为什么要打架?”这故事在倪曼听来,简直是奇闻。 一群吃斋念佛的老太太,和一群天天做礼拜的老太太,居然能拿着锄头公然打架?! “为什么打架?”小郑被这个问题逗乐了,只看他笑了起来,露出一口大白牙,说道:“这些人啊,心眼小,见不得别人势高。都说自己信的这个才是最好的,自己信的这个才能上天堂,为了抢人,可不就打起来了?” “还有这样的事?”倪曼被这种解释弄得哭笑不得。她感觉小郑说的根本就是“上海滩”,不是什么老太太打架! “是啊,说实话,这些不都是外来的教么?还弄得搞圈子、抢地盘的。你瞧瞧咱们土生土长的道门,你几时听过道观里有抢人排挤的?”小郑说着说着就愤愤然了。 “其实吧,信什么都无所谓,只要你一心向善,就是好的!咱们炎黄子孙,出了名的不争不抢!”他接着又说:“可现在的人,祖宗正儿八经传下来的,就非一棍子打死,全说是迷信,可外国那些排挤别人的小心眼,难道就不迷信了?屁都是外国的香,这看了真叫人难受!” 他这话说得挺沉重。 倪曼听了,竟不由跟着叹气。 “我跟你说,全盘否定咱们本民族自己的传统文化,那就叫忘本!”末了,小郑又加了一句。 “你们在殡仪馆这种地方工作,人间百态,自然看得比较多。”倪曼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得感慨了一句。 “可不就是看得多么!”小郑的话匣子开了,也就不在意旁边的人是谁了。全天下的司机都是一个样,逮着个人就能说上半个小时的! “你不知道,那回那个老太太,那才真叫是让我们开了眼界了!”他说着,就讲起了他那天的故事…… 那个大雨天,前一天报过来的丧家特别多,人手上也有些安排不过来。 可能是水逆吧,反正忙中出错的,那天馆里安排给小郑押车的,是一个信基督的。 他们开始想,对方反正也没特别讲明,那应该就没事。 信什么不信什么,你不主动说,人家也不问,事情也就过去了! 到了地方,押车人按照惯例是要上楼接一接的。 小郑寻思着没事干,就熄了火,跟着他一起上了楼。 这里咱们姑且称押车人为老李。 却说小郑和老李到了楼上,竟然发现主家请了大和尚念经——也就是说,这信什么的问题上,他们冲突了! 这一个大和尚带着两个年轻和尚,三个人正坐在灵堂里敲木鱼。 对信佛的人来说,这可算得上是高规格了。一般讲究些的人家,也就是到庙里去办个超度法会,只有那种信奉到一定程度,形式上也已经皈依了的人,才能请得动这种穿着赤色袈裟的大和尚到家里来超度! 小郑一看这阵仗,立刻用手肘暗暗顶了一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