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张磊积极与程泽禹交谈,“您那青梅竹马叫什么,若是闻总也认识,那还真是挺巧的,毕竟燕城这么大。” 程泽禹温和且清晰地回答:“谈溪——她叫谈溪,闻总您认识吗?” 青花瓷茶杯制作精致细腻,杯沿光滑,闻渡修长的手指沿着滑了一圈,杯沿好像忽然变得锋利一般,他抬起眼眸,“嗯”了一声,向程泽禹看去,目光如杯面,“我们是同班同学。” “嗯。”程泽禹笑了笑,“是吗,那倒还真是巧。” 闻渡收回冷冽的目光,忽然枸杞子嘴角,站起身,低声道:“失陪一下。” 他说罢走出房间,回身轻轻关上门,然后调出谈溪的头像,给她发消息,就三个字。 “我同意。” 然后,他问路过的一服务生,“有烟吗?” 服务生微微欠身,“您稍等。” 闻渡站在会所一层靠阴的平台前,过了会儿,服务生送来烟和打火机,闻渡接过,低声道谢。 点燃后,左手搭载竹栏杆前,有一搭没一搭地抽着。 不过半根烟的时间,手机传来震动声。 果然是来自谈溪,她字里行间中全是兴奋:“真的吗,太好了。” 闻渡随意扫了一眼,笑得很冷。 很快谈溪的消息再度进来:“那你有空的话,我们找时间聊一下?” 闻渡垂眸,没有回复,将手机屏幕熄灭,然后深深地吸了口烟。 但情绪没有丝毫地缓解。 这烟是上等烟,烟草名贵,经过层层处理,没有了原始的刺鼻味,反而让闻渡怀念起那些个小超市卖的便宜的劣质烟草。 刺激,浓烈,但有麻痹之用。 闻渡越抽越发清醒,那晚谈溪与自己的谈话字字都刻在他的脑中。 他记得她殷切的目光和诚恳的话语。 每个请求都落在他心上。 罂粟远比烟草更加毒烈。 闻渡早就尝过,但他时常不长记性。 如今,八年过去,又是一个夏日,他再一次被狠狠地现实打醒。 谈溪的那些执着,恳求,念念不忘,想方设法与他接近,不怕辛劳地送闻璟回家近一个月,只身跑到工地上……种种费心不过都是因为一个人。 程泽禹的名字快成了一个魔咒。 谈溪所有的处心积虑都恩赐给了他一人。 闻渡冷笑,掏出手机,给谈溪发了三个字。 “打电话。” 谈溪的电话立刻打进来。 她越是积极,闻渡越是恨。 不过到了这一步,曾经深深插进内心的毒刺早已与血肉相连,拔不出来,就干脆将其插-入得更深一些。 反正闻渡已经快要不知道疼痛为何物。 “喂?”谈溪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藏不住的期待。 闻渡掐灭一根烟,克制自己不去幻想她此刻亮晶晶的双眸,更不愿深究那眸子为谁而亮,直接问:“你想什么时候见面?” “嗯……”谈溪只希望能把此事推进得再快一些,“今晚可以吗?” “好。” 闻渡回答得很快,吐出的轻烟在他的目光中渐渐消失。 “在哪里见面?我提前预定位置。”谈溪立刻拿出职场人的专业态度。 “不用。”闻渡淡声道:“在我家见。” “嗯?”谈溪愣住,停顿了好久才确认自己没有听错。 闻渡的声音很冷,“来我家,你不是知道在哪里吗?” “……” 谈溪确实知道,毕竟送过闻璟那么多次来。 对于这个赴约,她不知道自己在恐惧什么,踌躇很久,才道:“那好,我下班过去。” 闻渡没再说话,直接挂掉了电话。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