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溪安慰地摸摸他的头。 温婉眼睛转了几圈,然后笑着说:“老公,你别生气,闻渡不是那个意思。” 闻渡放下筷子,好整以暇地看着温婉,等待着她接下来的发言。 温婉接着说道:“不过,男孩子嘛,对烟呀酒呀这些东西有些好奇也是正常的,而且闻渡学习那么好,这才是最重要的。” “哼。”没提这事儿还好,一题闻远江更上火了,“学习好?听说你这次连个女孩子都没考过!” 谈溪微微愣怔,下一秒才意识到闻远江竟然将不如女孩子作为一种侮辱。 闻渡突然勾起嘴角,眼神却是冰冷的。 他将面前的餐盘推开。 “不吃了吗?”温婉抬起脸。 闻渡站起身,俯视整个餐桌上的人,看上去极为轻蔑,“不吃了,嫌恶心。” “混账东西!”闻远江啪地将筷子扔出去,“嫌谁恶心?” 闻渡轻声开口,“嫌您靠着女人上位,还不知道感恩。” “你给我滚出去!”闻远江此刻称得上是暴怒了,脸胀成了猪肝色。 “爸爸!”闻璟张大嘴,嚎啕痛哭,“你别骂哥哥。” 闻渡倒看上去求之不得,头都不回地出了门。 一顿饭吃得十分糟心,谈溪无意关注别人家的丑事,对于豪门八卦也是毫无兴趣,饭后半个小时就找了个理由赶紧告别了。 离开闻家大门,她抬头看了一眼。 天空依旧遥远,此刻变成了深蓝色,点点明星缀在上面,月亮泛着银白色的光。 微凉的夏风吹过,谈溪终于觉得透过气了。 她抿着唇,直到步入地下室,路过门口的那面窄镜子时,她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是笑着的。 这场鸿门宴意为羞辱自己,她怎么会不明白,只不过被闻渡搅得一团糟,闻远江为此大发雷霆,她觉得十分愉快。 好心情保持到了次日上学。 她到校一向早,一般七点开始早自习,她通常六点四十就进来了,今天一来,发现闻渡竟然已经坐在座位上了。 这十分不寻常,说明他昨晚最终也没有回家。 闻渡本来在补觉,听到有人进来,抬起头。 谈溪见他眼底微微乌青,估计是昨晚没睡好,本想关心他一下。 但是人家看见她进来,极其不耐烦地又重新趴下了。 “……” 好吧,料想他并不需要自己毫无意义的关心。 谈溪坐会了自己的座位。 一连几天,闻渡都来得很早。谈溪不知道他晚上去哪里睡觉,只是发现第三天的时候他换了一件黑色t恤。 周五的时候,她照例去超市帮父亲。今日进货,父亲无法般,都堆积在门口,谈溪脱掉校服外套,一件一件地往里面运送。 谈向北低头看着女儿,只觉得有万分愧疚,他拿着干毛巾,递给她:“小溪,休息一会儿,擦擦汗,待会儿再忙,隔壁王叔叔说他干完活后来帮忙。” 谈溪摇摇头,从书包里掏出自己都水杯喝了一口,“没事儿,总麻烦王叔叔不好意思。” 谈向北看着女儿单薄的身躯,再看看自己因为常年坐在轮椅上萎缩的肌肉,眼眶一酸,“小溪,爸爸对不起你啊。” 谈溪的动作微微停顿,然后低头接着搬东西,将一箱可乐放进去,才道:“您道什么歉。” “是爸爸没用,让你吃苦了,让你困在这个贫穷的地方。” 谈溪抬起头,看着父亲认真地说:“爸爸,我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苦。” “我会带你和妈妈离开这里的。” “离开,去哪里?” “去更远的地方。” * 搬货全部结束后,已经是晚上八点,谈溪坐在柜台前,铺开物理练习册,开始学习,当她把练习卷的所有选择题做完后,手边的座机响了。 “喂您好,小溪超市。” “喂,谈溪啊,我是对面台球馆的,有客人要啤酒,我们这儿卖光了,你可以送过来一扎吗?人家付跑腿费的。” “好的。”谈溪站起身,“要冰的还是常温的。” 电话那头顿了一下,把谈溪的问题重复了一遍,然后回复她,“要冰的。” 谈溪拿起一扎啤酒,“爸,我出去一趟,你先看着店啊。” 五金街上的路灯常年是坏的,这个地方像是被人遗忘了一般,从未有人来修理过。 适应了黑暗,生活在这片区域的人们拥有了一套生存方式。 谈溪抱着啤酒,小心翼翼地过马路,右手边冲出来一个骑电动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