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京兆府推举我监国。” “御史台一直意属太子,现在太子薨逝,自当另选良主。大理寺汤邢一向洁身自好,这种事他不参加也不会反对,公良毅那个人……我试试吧。”解和沉思片刻,似乎想到了什么,“许景挚还在许都,他会同意你监国吗?” “他……”许安桐望向解和,犹疑了一下,“他暂且还管不到我这里。” 解和没有继续往下问,他知道许安桐还有别的事情要做,不然他也不会在午膳的时候来找他。解和入仕这么些年,自以为在看人上还是有几分眼力,可他看许安桐,始终都有一层薄雾笼罩在身上,让他看不清楚许安桐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自从上次许安桐把解家从何宣的局里拉出来,解和更加捉摸不透许安桐的心思了。 许安桐看似风轻云淡,可真当他要做事的时候,即便是在朝野纵横了八年的太子,死在他手里也只是朝夕之间。 东陵帝卧病在床,许安桐不许任何人去探病,也不许后宫去侍疾一时间,朝野上下闲言碎语颇多。 解和一直都听着,喜在心头。 无论如何,这次是许安桐自己想要争,只要许安桐愿意成为太子,登基称帝,他为他做再多都是值得的。 许安桐从解府出来,马不停蹄地赶向郭府,他必须在明天早朝朝会之前把所有的关系都打通理顺。 他需要郭怀禀的支持,得到郭怀禀的支持,就相当于得到了户部与吏部的支持。 如此一来,朝廷六部之中,刑部、吏部、户部、工部会鼎力支持他监国,三公之中也会有两公支持他。如此大势,他监国势在必得。 只要控制了整个中枢,他就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许安桐坐在马车里,眸光变得晦暗。 * “父亲,”郭睿明在书房外,道,“清王殿下来了。” “清王?”郭怀禀想也不想,回道,“就说老夫已经睡下了。” “郭太师这么不想见我吗?”许安桐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跟着许安桐一起进来的门房跪在地上瑟瑟发抖道,“小人不敢拦殿下……” 郭怀禀挥挥手,示意门房下去。 郭睿明极其有眼力见,立即请许安桐坐下:“清王殿下,进来坐吧。父亲不是不想见殿下,只是最近夜凉,父亲有些伤风,怕把病气过给殿下。” 郭睿明这么说着,郭怀禀当真轻咳了一声。 许安桐双手拢在袖子里,没有坐下,只是在郭府书房里转了一圈,道:“安王妃可安好?” 郭睿明与郭怀禀听到许安桐无缘无故地问起安王妃,不自觉地对视了一眼。 郭睿明回道:“舍妹上次在大理寺受了刑,搬到别馆养伤了。” 许安桐回身看向郭睿明:“我这么问吧,苏墨可好?” 郭怀禀手不自觉地握紧了太师椅的扶手,郭睿明心中一沉,不知道应该怎么回话。 许安桐见他们不说话,仰头轻笑:“苏明哲没杀死,后患无穷吧?” 郭怀禀与郭睿明紧张地盯着许安桐,他们不知道许安桐知道了多少,只能继续默不作声。 “我就不跟你们绕弯子了,”许安桐颔首冷眸,“明日早朝,我需要你们推举我监国。只要在这件事,你们站在我这边——真正的郭若水,郭府与赵皇后之间的秘密,我都可以替你们继续保守下去。你们郭家还是国之栋梁,东陵基石,你们郭家子孙世世代代都能享受你们的荣光。” 许安桐从衣袖里面拿出一个绢布,放在郭怀禀的桌上:“这事,容不得你们拒绝。找人代嫁皇室,你们是死罪。” 许安桐说完便甩袖离开。 郭怀禀蹙眉,嘴里喃喃道:“一失足成千古恨……一失足成千古恨啊!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郭睿明走过去,拿起桌上的绢布,只见上面用鲜血写着:“爹爹,大哥,救我。” 这是郭若水最喜欢的手帕。 郭睿明含泪把绢布递给郭怀禀:“父亲,清王手中真的有人!” 郭怀禀一拳砸在桌上,久久不语。他机关算尽,没算到最后能得大势的居然是四皇子,许安桐!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