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母亲入临府,所以才把你送到北境战场,想让你用战功换取家族耆老的认同。林家是军门,你嫡出的两个哥哥自然不需要任何条件就可以上家谱,而你,若是想要整个林家认同你,你就必须在战场上证明,你身体里面流着的是林家的血,林家男儿的勇气与胆识。”季凉幽幽吐出,“你其实就快得到林家的认同了,因为林茂已经把你的母亲接进了许都,他已经在替你着手准备你入林氏家谱的事情了。你努力这么多年,终于可以进入林家家谱了,可朝东门事情爆发,林家落难,让你想了许多年、梦了许多年的事情破灭了,你这才恶向胆边生……投向了乌族。” 严林声音发抖:“别说了……” “你明明是一个将才,你明明可以依靠自己的能力,重新给林家正名……”许安归怜惜地望着严林。 “别说了……”严林声音抖得更厉害了。 “为什么,偏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许安归不理解,他明明有机会不依靠任何人重生。 “别说了!”严林一声嘶吼,努力地想要站起来,椅子太重,布条捆得他手脚动弹不得,椅子被他力量带得四处乱晃,“是你!是你们!是你们许家害得我没办法认祖归宗!是你们害得父母双亡!是你们让我无家可归!是你们逼得我动了亡国的心思!现在你们还来质问我为什么要当细作,要叛国!?我有什么国?有家才有国!我连家都没有了,你让我效忠哪个国?!啊——” 严林满眼通红,面目狰狞,他挣扎地力量很大,椅子被他带得向着许安归挪去。戍南戍北铮然一声抽出剑,架在严林的脖颈处。 严林根本不怕,他一边把脖子仰着,一边大吼道:“来啊!杀了我!杀了我!” 许安归没有发话,戍南戍北不敢动手,只是用剑压着他,不让他继续往前。 “殿下!” 陈平在外扣门,低声道:“乌族大军已经在百里之外扎营!” 许安归回眸,回道:“知道了。” 他又把头转向严林,严林仰天大笑:“你们东陵过河拆桥,乱杀武将,早就该想到会有今天这场恶战!许安归,你以为你镇守边关八年相安无事,是因为你强大吗!?哈哈哈——不!大狼主早就有自己的打算,东陵气数已尽,你们……” “闭嘴!” 戍北抬手给了严林一拳,严林被打的头一歪,他顺嘴吐出去两颗血牙,回眸张着血嘴,无声嘲笑着,他要看着许安归,看着整个东陵自食恶果! 许安归很痛心,看来这次谈判,谈崩了。 无论他怎么努力,朝东门事件永远是捆在东陵身上的一个炸弹,只要那件事没有解决,像严林这种憎恶东陵的军门之后就永远都不会停止自己的憎恨。 明州与凉州由细作打开城门放乌族进东陵,就是一个警钟! 许安归手按在月芒剑上,身子微动,想要走向严林,季凉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袖:“我们先去议事厅,这里让宁弘来处理。前线要紧,这时候,你必须去坐镇。” 许安归低头,看着坐在轮椅上的季凉,她微微摇头。许安归没再说什么,便出去交代陈松看好这里,事关重大。 陈松拍拍胸脯:“人在我在!” 议事厅里,只有许安归点的主帅站在沙盘前等着,凌乐推着季凉进去的时候,所有主帅看见季凉脸色微变,都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许安归,这才向季凉微微颔首。 季凉察觉到气氛有些微妙,暗自不爽——一定是因为许安归几乎每夜都歇在她那里,这些主帅才会有这种看男宠的神情。 百晓左臂的刀伤很深,月卿不让他乱动,用一块纱布把他的左臂吊了起来。百晓看见季凉来,恭恭敬敬地欠身一礼:“公子。” 季凉还礼,侧身看去,只见沙盘之上,岩州城对面百里之外,已经摆上的小帐篷。旁边标注的小字,六万。 许安归对议事厅里微妙的气氛感受不深,他盯着沙盘看了许久,才出声问道:“谁愿意随我去打这一场先锋战?” 主帅们都毫不犹豫地抱拳,表示自己愿意跟许安归一起去痛击乌族先锋。 一时间议事厅里人声鼎沸,那些主帅抒发各种豪言壮志,大体都是不败乌族人不归之类的话。这事不能讨论,一讨论他们就更兴奋,所有人都是一副大胜凯旋的模样。 “那个,我打断一下。” 季凉在主帅气势正浓的时候出声,声音不大,但是穿透力极强,她嗓子用了药,比她自己的声音要低哑一些。在人声里声音听起来很是特殊。 她这一声,直接让热议喧天的议事厅安静了下来。 几乎所有的主帅都转向看向坐在沙盘对面的那个瘦弱公子,一脸疑惑或者不屑。 季凉开口,询问: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