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归温温地说道:“你选,让我用手喂你……或者……” 许安归把那勺药倒入自己的嘴里,看向季凉。 季凉连忙把头凑了过来,扒住许安归手上的药碗,一口一口地喝了下去。 喝得太急,她连着咳了好几声。 她深深地戒备之意,他不是没有看见。即便是他已经告诉她不在意她身后的那些伤痕,她也会下意识地把难看的一面藏起来。 “你……”许安归有话想说,却又不知道从哪说起。 季凉整个人缩在被子里,露出一双眼睛,看着他。 许安归道:“还疼吗?” 季凉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 许安归轻叹了一声:“我肩膀疼。” 季凉回道:“月卿会把你的伤养好的。” 许安归看着她戒备的眼神,不知道应该从哪里下手,只得问道:“饿吗?” “你要是还想喂我……我就不饿。”季凉蹙眉。 许安归不懂。 昨天,有那么一刻,他总觉得她从心里已经彻底地接受了他。为何醒了,眼前这个人居然翻脸不认账了。 许安归还从未遇见这样的女子。 吻了他,跟他睡在一张床上,居然还可以对他如此冷淡。到底要怎么才能让她自己不介意她身后的伤痕呢? “许安归……” 季凉虚弱的声音传来,许安归回过神,望向季凉,等她说话。 季凉阖上眼睛,道:“有一件事,我想同你说。” 许安归继续看着季凉,不出一声。 季凉张开眼睛:“这次我伤重,是个机会。我想迁出安王府。” “为何?” 许安归蹙眉,他显然不愿意让季凉搬出安王府,与他分府别居。 季凉回道:“我说过,我需要一个自由的身份。当初代嫁,不过是权宜之策,现在有办法抽身,自然还是分开得好。而且,你马上要出征了,我应该以公子季凉的身份随行。我人不在许都,苏青替我一直在王府到底是多有不便。” “你要与我一起上战场?”许安归当即道,“我不同意。” “为什么?!”季凉似乎没想过许安归会不同意。 “你身上的伤需要静养,我允许你迁出安王府,但是你不能跟我一起出征。”许安归态度坚决。 季凉依然坚持己见,她把头一侧:“你不让我跟你去,我便自己去。反正你不在,他们没人敢管我。” 许安归蹙眉,其实把她一个人留在许都他也不放心。 之前他们分开行动,她在郭府,脖子上就添了一道疤。后来他们被人算计分开,她在大理寺被内里监动了刑,又是一身的伤。 他这一次出征,少则几个月,多则几年。 他已经习惯了她日日都陪在他身边,与他一起用膳,跟他有话没话的说两句。只要她在他身边,他就觉得无所畏惧。 “我们要去岩州,日夜兼程行五百里,你身子受得住吗?”许安归这两天眼眸都是通红的,他眉宇没有舒展过,每次望着她的时候,脸上总有一丝歉意。 “宁弘给我准备了远行的马车,马车里面有厚厚地垫子,垫子下面还铺了几层毛毡。”季凉道,“以前我从南境到北境,坐的就是那个马车,里面宽敞很舒服,一点都不累。” 宁弘给季凉准备的东西,许安归是放心的,他唯一不放心的就是季凉身上的伤。可有月卿照顾,应该也没有大碍。 许安归点点头:“你明日好些了再搬出去吧,我先去安排出征的队伍。” “你要让陈平当副帅吗?”季凉问道。 许安归道:“陈礼纪那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