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郎中便来了。 季凉睁开眼,看见郎中,知道是许安归不放心请的。便也没有说话,伸手给郎中看。 郎中看了以后道:“夫人就是胃病,可能是吃多了酸甜的东西引起的。吃几服药,便能好些。养胃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郎君还要多看顾些。我去写方子,郎君让人去跟我抓药罢。” 许安归听懂了,点点头,示意镇东去抓药、熬药。 然后自己坐在床沿边上,盯着季凉。 季凉被许安归看得有些心虚,忍不住向里靠了靠。 “你喜欢吃甜的东西,可又不能吃,为何不跟我说?”许安归脸沉了下来。 季凉坐了一会,胃有手炉暖着,稍微好些,已经不反胃了,低声道:“你做的东西,我想吃。” 许安归望着季凉,不言语。 许安归虽然生得好看,但是他不说话的时候,满身都有一股沙场上冲出来的煞气,周围三尺之内都能感觉到寒冷。 戍北见状,连忙靠向凌乐,拉了拉他的袖角,示意去门外守着。 戍北想给他们俩单独相处的机会,凌乐也不矫情,抬脚去了门外,戍北合上门。 这下屋子里就剩许安归与季凉两个人。 季凉知道,他生气了。 因为那日他把她从秋薄府上拉出来的时候,也是这幅模样。 她挪向许安归,一只手拖着手炉暖着胃,另一只手摸向许安归的衣袖,解释着:“你什么样的身份,能为我去下厨,我心里感动着,所以就多用了一些。你对我好,我知道,我也在学着接受。可我不知道,我这样伤着自己的接受,你会生如此大的气。我……也没有跟男子相处的经验,只觉得,男子都是要面子的,你特地为我做了,而我又不能吃,在那么多下人面前,驳了你的面子,你一样会生气……” 许安归没动,任由季凉的手从衣袖攀到里面,握住他的手。 “我吃你也生气,我不吃你也会生气。你告诉告诉我,我该怎么办?下次遇见这种情况,我就知道应该怎么办了。”季凉睁着溜圆的眼睛,无辜地望着许安归。 季凉说得好像很有道理,那种情况下,她若不吃,他也会生气。可她吃了难受,他一样生气。 这事说到底,都是他不够了解她,让她两处为难。 许安归颔首握住季凉的手,轻叹一声:“我不知道我的好意,让你如此为难。是我的不是。” “是我的身子不争气才是。”季凉为了让他减轻一点负罪感,忙道,“我出来之前,月卿已经让我吃了一副药了。那个糖醋里脊做得很好吃。我就是喜欢吃甜食,可不能吃太多,一般用饭月卿与凌乐都管着我。只有你才让我放开了吃……虽然吃了,后果很严重。可我饱了口福了呀!” 季凉笑起来,两只眼睛弯弯的,此时此刻配上她无辜的表情,像极了那一年许安归看见的那个少女。 哪里还能气得起来? 只能扬手摸了摸她的脸:“以后你身子有什么不是,一定要同我说。不要怕外面人瞎传,说你娇生惯养。我的王妃娶回来,本来就是要宠着养的。” 跟你以前在北寰府一样。 许安归望着她,满眼的喜欢。眼眸里有秋水泛滥,有怜惜翻涌。季凉不敢看他的眼,生怕自己看久了,就要被溺死在他的眼波里。 “咚咚”两声扣门,戍北在外面道:“殿下,药送来了。天晚了,卑职进去起烛罢。” 许安归回眸,坐直了身子,嗯了一声。 戍北推门而入把药碗递给许安归,伏在许安归耳边说了些话,才找了火折子把屋里的蜡烛都给点了,套上灯罩才退了出去。 许安归盯着季凉把一碗药都喝了下去,才作罢。 一碗药下去,季凉的胃已经好多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