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真的在兵部尚书这个位置一统中土,任谁坐在皇位上,你都是一种无声的威胁。没有人能坐在皇位之上,还抵得过权欲的诱惑,放你一马——没有人。” “你就这么希望我去坐那个位置?”许安归侧目。 季凉低头:“与其说希望,倒不如说我只信任你一个人。曾经在慕云峰上你问我,为何在东陵众多皇子中选中了你。我回答你说,因为你的目的与我父亲遗愿相同不假。可我更看重的是你品性。” “你与我一起吗?”许安归盯着季凉。 季凉抬眸,好像没有听懂他的意思。 “你与我一起,我便去做。”许安归的声音微扬,“只要你愿意,你将永远是郭府九小姐、我名正言顺的妻、东陵未来的皇后。你,要与我一起吗?” “不早了,”季凉蹙眉,她不敢回答,目光闪烁,“你早些休息。” 说罢她便要起来,许安归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有些话就要脱口而出,可季凉却是一副惊恐的样子。 又是这样。 每次他想靠近她,窥探她内心真实的想法的时候,她总是露出一副惊恐的模样。 她身上好像还藏着什么令人无法启齿的秘密。她不想让他追查她的身份,也不告诉他她的身份。 她虽然对他态度柔和了许多,可她依然没有下定决心、与他一起,登上那个无数人期望的地方。 许安归缓缓地松了手。 季凉看见许安归眼眸中落寞,绝世的容颜瞬间凋零无光。 他缓缓地侧过头去,不再说话。 他很失望,失望至极。 不仅他失望,季凉对自己也很失望。每一次,许安归都在引诱着她,想要她自己勇敢地迈出那一步。 可她真的提起勇气,想要抬腿迈出第一步的时候,总能看见脚下鲜红的烈火,在不断地舔舐着她。 火中有无数人的面孔,狰狞地问她:你凭什么独活?你凭什么自由?你凭什么获得幸福? 凭什么? 藏息阁里还有那么多人在忍辱负重的为她搜罗信息。雀儿年级轻轻已落入风尘,残了身子。朝东门那片焦土下,还锁着无数冤魂,无法.轮回。 她凭什么可以牵着许安归的手,走向所有人都向往的纸醉金迷? 许安归满脸疲惫,他总是尽力伸手向她靠去,而她总是一退再退。 他以为,在这条路上,她是最了解的他的那个人。 可她没有回应他,让他步履蹒跚。 许安归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累过。北境追击乌族三天三夜,与乌族对峙一月,每日只能歇半个时辰,都没有这么累过。 许安归闭上了眼睛,心中闪过无数的念头。 是不是他想要得太多她给不起?是不是他不应该这么执着,应该放手,让她…… 忽然有一双冰凉的手覆在他的手上,缓缓握紧:“有人告诉我说,没有回应的感情,最是伤人。” 许安归睁开眼,看见季凉满是犹豫,她握着他的手在微微颤抖,亦如那时她在马车里畏惧不前。 “可我想说,我……已经在很努力地克服了……”季凉抬眸,她在努力稳住自己内心的恐惧,“给我一点时间。许安归……就如那日你遇刺的时候在马车里拉着我死不松手一样,给我勇气。” 季凉望着他,她在向他求助。 她幽暗的眸低有了一丝微光在闪烁。 许安归心中一动,翻手,回握住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