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景挚的马车上的东西应俱全,季凉有些轻咳。许安归见了,看似随手地倒了两碗热茶,一碗递给季凉,一碗自己拿起喝了。 许景挚瞪大了双眼:“我的呢?” 许安归瞥了他一眼:“自己倒。你脚残,又不是手残。” 许景挚顿时被一口气憋得脸红脖子粗。 季凉被夹在两人中间,除了闭嘴不言,默默地喝茶之外,根本想不到有第二种化解的方式。 倒是跟在许安归与许景挚身边的四个亲卫已经见怪不怪了,因为他们俩从小就是这样吵到大的。 许景挚在与许安归斗嘴这件事上,基本就没赢过。 小时候斗不过,可以打架。 现在许景挚腿不方便,别说跟许安归打架了,能不能摸到许安归的衣角都是个问题。 总是这样单方面斗嘴被碾压,许景挚暴躁的性子也被许安归磨平了不少。 许景挚不跟许安归一般见识,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喝着与季凉闲话:“季公子此次来许都求医,有没有别的打算?” 季凉放下茶杯,低声回道:“草民只是来求医的。” 许景挚噗地笑了出来:“季公子这目的好生单纯,公子这么想,这许都里的人可不是这么想的。公子这么聪明,不会想不到吧?” 季凉淡笑:“别人作何感想,与我何干呢?” 许景挚倒是佩服季凉有如此洒脱的性子,可人心从来都是隔着肚皮的,只要人说出来的话,许景挚都是听一半丢一半的。 在许景挚的眼里,这季凉来求医不假,可他应该还有别的用意。 无妨,待他试他一试,就知道“他”到底是不是他心中所想的那个人了。 许景挚抿了一口茶水,眼眸流出一点异样的光。 “这是去哪?” 许安归侧头撩开车帘,往外看了看,这正直晌午, 许景挚扬眉:“带你去长见识,带季公子出去玩。” 季凉其实很想说,我不想出去玩。但是现在她的身份不允许她跟当朝天子的十六弟与当朝六皇子说不。 现在,她对于男人们之间的游玩活动一点都不感兴趣,若是放到以前,她或许会非常好奇,可是现在……她好像已经失去了所有愉快的情绪。 许安归扫了一眼季凉,发现她无精打采地靠向后面,闭目养神。 很快马车就进入了喧闹区域,不仅喧闹,还有些难闻。 季凉张开眼睛,循声望去,隔着半透明的纱帘她看见外面有许多鸡笼子,里面关着许多鸡。 站在鸡笼后面的鸡贩子正伸着脖子,努力吆喝:“凉州的‘黑将军’!绝对凶猛!哎这位大官人来看看我们家的‘黑将军’啊!” “切!凉州的‘黑将军’能有我们庆州的‘白虎’厉害啊?大官人可别听他忽悠!我们庆州的‘白虎’才是最凶的!”另外一边的鸡贩子与卖“黑将军”的鸡贩子在隔街对骂。 如此一类的对话此起彼伏。 “这……”季凉听着那些名号有些蒙。 许安归也不太清楚其中缘由。 许景挚看这俩小白顿时兴致大起,摇着手中的折扇,解释道:“前方就是许都最大的斗鸡场了。凉州生产黑色斗鸡,此鸡喙比一般的鸡要长许多,斗鸡场就好比战场,喙就是鸡的武器。兵法有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