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他拉近了,在他耳侧低声道:“告诉陈将军,这事务必一查到底。城外流匪,城内刺杀,招招都是要夺金吾卫戍守都城之权的连环杀招!一定要查出来!” 陈平听得胆战心惊,许安归受如此重的伤,第一反应居然不是苛责,而是要他陈府自保。 许安归咳了一声,继续道:“朝中我会想办法,还请你转告陈将军,这事一出,这些时日在朝堂上,切莫意气用事。御史台的嘴,杀人的刀,让他务必忍下。” 陈平低头:“卑职代家父多谢安王殿下指点。卑职定当竭尽全力。” 许安归眼眸微低:“来刺杀的人中,有西域的断刀术。” 陈平蹙眉,心领神会:“卑职这就派人去勘察现场。殿下需要卑职的人送您回去吗?” 许安归摇头,眼睛望着陈平之后:“接我的人已经来了。” 陈平回头,看见一辆四马并行的朱轮马车,马车前门上挂着“宁”字。 朱轮马车在东陵,只有亲王才可以乘坐。四马并行的朱轮马车更是只有许景挚独有。而这辆朱轮马车还有其他机巧。 江湖江海两人跑到马车左侧,拔出四个卡子,马车整个左侧的车壁就那样倒了下来,落在地上,成为一个斜坡。 许景挚坐着轮椅缓缓从马车左侧驶下。 凌乐半背起许安归,许安归艰难地走向许景挚。 许景挚手中拿着一把金色扇子,在他的食指与拇指之间一张一合,目光落在狼藉的街道上,言语清淡:“你与我坐一辆马车,你的王妃与她的侍女坐后面的马车罢。” 许安归点头,凌乐把他扶上马车。月卿扶着季凉去后面的马车。 许景挚转过轮椅,临走前,望向陈平,用手中的扇子点着他:“你最好查出来始作俑者是谁。不然……呵呵。” 许景挚话没有说完,陈平已经满头冷汗。 江湖推着许景挚回了马车之上,左侧车壁合拢,马车便向着宁王府行去。 陈平握着刀的手缓缓收紧。 * 马车上,许景挚望着脸色苍白的许安归,也是一脸狐疑:“这来人得多厉害,你才能伤成这样?” 真是月卿的药厉害,许安归此时此刻背后已经没有那么疼了,他有力气跟许景挚拌嘴,于是横了许景挚一眼:“西域断刀术,你说厉不厉害。” 许景挚展开手中的扇子,掩住嘴,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哦,战场上直来直往惯了,遇见这种歪门邪道就应付不来了吧。” 许安归被断刀术阴了一招,已经很郁闷了,现在许景挚还在这里说风凉话,气得他胸腔里有一股杀气乱撞。 凌乐曾经与许安归交过手,他记得许安归手中握有月芒剑,但是今日却是没有看见,便开口问道:“殿下的月芒剑在哪里?若是有月芒剑在手,这一战,对方占不到便宜。毕竟月芒剑是江湖名剑,铸造的时候里面溶的有质地比较柔软的银。”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许安归。 许景挚扬眉:“你的月芒剑……我记得回来的时候,交给许安泽保管了。” 许安归沉默片刻道:“当时在场的人太多,连你都知道我手中没有月芒剑,别人就更应该知道了。” 许景挚点点头,表示只凭这一点,确实无法推测是谁想要许安归的命。 许景挚的宁王府离刺杀地点非常近,说话间,便到了。 月卿扶着季凉从马车上下来,她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