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挚眉头微蹙,一脸不悦:“怎么这么多年不见,你这幅老学究的做派还是没有改变过!” 在他众多的侄儿当中,他最讨厌许安桐这幅老古板的样子。 许安桐抿嘴一笑:“虽然十六皇叔名义上是皇叔,可是岁数是同六弟一般大,与我更是小了两岁……” 许景挚一听许安桐开始碎碎念了立即叫停:“你打住!早知道今年你回来,我便不来了!成日里跟个老和尚念经一般,反反复复就是那么几句。” 许安桐知道许景挚的性子,笑而不语,岔开话题:“皇叔的腿,可是好些了?几年不见,都可以不用坐轮椅了。” 许景挚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哪壶不开提哪壶!” 许安桐以为这是一个能让许景挚高兴的话题,没想到却捅了马蜂窝,立即低下头一脸遗憾之色道:“我以为有鬼医薛灿照料……皇叔的腿会好一些……我也没看见皇叔经常做的轮椅……” 许安桐不知道要怎么把这场圆回来,越说越远。 许景挚忍住笑意,唬着脸:“背我起来,我便不予追究。” 许安桐连忙走过去蹲下,许景挚非常不客气地爬上许安桐的背,立即有人推着轮椅,一大簇菊花之后绕了过来。 来人把轮椅停放在许安桐面前,许安桐小心翼翼地把许景挚放在了轮椅上,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许景挚身边的随从立即把一个厚厚的毯子盖在了许景挚的腿上,又递他一个暖手炉。许景挚挥一挥手,那人便后退出了十余丈,只是远远地看着。 许安桐一脸不解。 许景挚扬眉:“你戳了我的伤心事,罚你送我去宫宴。” 许安桐哭笑不得,这个才二十三岁的男子,如同一个顽劣的孩童一般,好不讲理。虽然辈分上是皇叔,心智却完全不是一个做长辈的样子。 许安桐无奈地摇摇头,转到许景挚的身后,推着他走在鹅卵石道上:“十六皇叔今年怎么回来参加宫宴?我记得你是最讨厌这种喧闹的场合。” 许景挚微微侧目看向许安桐:“这话我原封不动地送给你,你这么明目张胆地回来,当真不怕许安泽弄死你?顺带弄死你担心的那个人?看你方才心神不宁的样子,多半还是心里没数吧?” 许安桐张了张嘴,胸口里憋了一口气不知道要怎么喘匀。 这句话,在这许都,在这皇宫里真的就只有他许景挚敢说了。只需要一眼,他便窥探出了他心中的困惑。 或许是因为许景挚也是经历过夺嫡之争的人,所以感同身受。 许景挚等了半天不见许安桐回话,便哈哈大笑起来:“怎么?忽然听了一句毫不遮掩的大实话,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许安桐沉下眼眸,看着眼前这个人,心中忽然涌上总无数疑惑,无法解答。 许安桐记得许景挚是十岁那年在一场意外中伤了右腿腿上的筋骨,他嫌弃拄拐难看,外出便一直坐着轮椅。 更是小小年纪在许都有了自己的府邸,自那以后他便以静养的名义搬出了皇城,独自住在了许都西南角一处偏僻却富丽堂皇的宅院里。 也是那一年他们的父亲,也就是许安桐的皇爷爷身体渐弱,立储之事一再拖延,朝臣们在朝堂之上围绕立长立幼这个话题争论了三个月有余的话题,最后终于在许景挚这一摔中终结了。 东陵皇帝怎么可以是一个瘸子?这不是失了许姓皇族的体面? 于是那一年许景乾在许景挚摔伤了腿之后,成了太子。 没过几年便理所应当的继承了大统。 许景挚这一摔摔掉了太子之位的事情一直在朝臣与民间疯传,其中不免有阴谋论者说三道四。 现任东陵帝上任之后虽然清洗了当年替许景挚说话的人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