霉头,眼睛止不住地瞄着大门的方向。 忽然邹庆轻笑,低声道:“陛下,清王殿下来了。” 东陵帝一听四皇子许安桐来了,立即就坐直了身子,脸上的焦躁也瞬间褪去了不少。 邹庆不等门口的内官进来通报,便快走两步早早地去门口迎接许安桐。 “老奴给清王殿下请安。” 邹庆说着便要下跪,许安桐连忙上前虚扶了一把,把邹庆扶起来,声音温柔的仿佛破冬化雪的第一场春雨:“大监不用如此多礼。” 邹庆抬眼,逆光看去,一个温润和煦贵公子,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哪怕是寒雪纷飞的冬日在他身边站着总有温暖的气息在周围萦绕。 他就是许安桐,东陵帝的第四个孩子,依靠着惠妃。外祖父解和,官居三公之一的太保之位。 或许是因为解太保与惠妃待人总是给人这样温润的感觉,所以许安桐无论走在宫城的哪里,內侍与宫女们都很喜欢与这位温和的四殿下打交道。 毕竟许安桐的温和与太子许安泽的阴骘比起来,简直是神赐的好性子。 许安桐声音微沉道:“我先去与父亲请安,一会再来同大监说话。” 邹庆扫了一眼许安桐与他身后拎着木盒的随从,微微欠身,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四殿下里面请。墨侍卫随老奴去偏殿,喝一口茶,休息一下。等四殿下出来,老奴再派人去通知你,可好?” 跟在许安桐身边的墨染点点头,在殿外止住了脚步。 许安桐跨过门栏,直直走到书桌前,正正地跪下,行了叩拜大礼:“儿臣给父亲请安,望父亲圣躬永昌,无妄无病。” 东陵帝看见许安桐立即容颜就暖了几分:“来,过来让孤好好看看。” 许安桐站起身来,向前走了两步,却依然与东陵帝保持了两个书桌的距离。 东陵帝望着许安桐:“这些年在外面四处奔走,你瘦了。” 许安桐轻笑:“父亲是觉得儿臣在外面受苦了?” 东陵帝不语。 许安桐见东陵帝面色憔悴,心中不忍,便接着说道:“若不是这些年我在外游离,也不会知道东陵在父亲统治下竟然如此富裕。百姓安居乐业,漫野金黄稻谷,四处歌舞升平。儿臣为自己能走在这万倾昌和的土地之上而感到骄傲。” 许安桐这不露痕迹地恭维,很明显让东陵帝圣心大悦。 东陵帝站起身,缓缓踱步而来,一副老父亲劝慰自己儿郎的模样:“清王妃已经去了三年了,你以后的日子还长。清王府总不能没有个正妃照顾你的生活。孤嘱咐着皇后与惠妃替你留意着好女子,你自己也要上点心。” 许安桐听到此,连忙抬眸:“父亲,儿臣心中总还有一些放不下的东西……请父亲不要强迫儿臣去接受新人好吗?” 东陵帝看到许安桐如此长情,不由地长叹一声:“你这样的性子,让孤如何放心的下。你执意不要侧妃,也不要侍妾,独宠清王妃……可王妃终究是去了,你膝下还没有一子,这以后怎么才能有个依靠?” 许安桐见东陵帝语重心长的样子,心中甚慰,立即笑着从衣袖里拿出一本厚厚的书册,递了过去:“谢谢父亲替儿臣操心,儿臣今也不过就是二五年华,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待日后儿臣心结解开,必不会在教父亲操这些个心了。这些年父亲对儿臣的容忍,儿臣感念在心,特地做了这个,送与父亲。希望父亲看了以后,会少些忧愁。” 东陵帝狐疑地看向许安桐手中的那本厚两寸、宽有十五寸线装书册,封面上空无一字,拿在手里确有厚重之感。 东陵帝打开翻了一页,只见里面第一页上面是一串金灿灿的稻谷,从山水之中生长出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