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一瞧开个好药方,可好?” 郭太师诚惶诚恐道:“太子殿下言重了,老臣不过就是一介书生,入了仕,自然是一切以国事为重,万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是本分,太子殿下厚爱,臣愧不敢当。” 许安泽摆摆手:“太师太过谦逊了!” 郭太师垂眸问道:“太子殿下前些日也辍朝了几日,听闻睿明所言是风寒,不知殿下风寒可是好了?” 许安泽点头:“好了许多了,这几日不临朝,听闻大殿之上已经吵翻了天。恐父皇忧思过甚头痛的老毛病又犯,便不敢在宫里长休。” 郭太师一脸欣慰之色:“国有殿下,必乱不了。” 说道这里,宫门打开,内官扯着尖锐的嗓子喊道:“放朝!” 太子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郭太师请!” 郭太师亦是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殿下为君,殿下先请!” 太子嘴角上扬,也不再推脱,一步跨入了大门之内。 郭太师跟在后面,眼底有冰霜凝结,寒冰刺骨。 看来那日与郭睿明所言的担心,已经不再是担心了。方才太子三番五次试探其心意,已经是准备立规矩了。 先以岳丈之称,试探其不臣之心。 若他顺着那话说,太子必然认为郭家自持身份想做阶跃之事,更加堤防。 而后说道朝堂之乱,想看他的态度。 他直接言道,有太子,必不会乱。明示他是站在太子这一边的。 最后又一次请他先行,试探其是否真的心存君臣而非功绩。 若是第一次试探是明探,那么第二次试探则是不露声色,若是他先行,那必然后面跟着的是滔天祸事。 看来太子也担忧许安归归来这件事,郭家态度如何。 但太子心思一向深沉,这次试探未果,不代表下次试探也未果。如果真的心怀不轨,恐怕经不住几次试探。 有君如此,郭家如何才能安枕无忧? 从宫门到议政殿,虽然只有半盏茶的路程,但是郭太师却是一盏茶凉到心底。 当年为保太子成事,他也算是鞍前马后,自问没有什么对不起太子的事情。而今太子不仅不想念恩情,还在步步试探其心思,其心其意都让郭太师悲痛欲绝。 郭太师跟在太子之后,看着太子一步一步地走向高耸的白玉石阶,一步一步走向天下万人瞩目的位置,觉得此刻跟着太子前行,脚下是凌冽不融的寒冰,身侧是灼热不灭的烈火。 哪怕是他位居一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不过就是泥犁之所,再无期盼。 太子凉薄,他并非今日才知。 只是那时他心中也有一个流芳百世、载入史书为后世传颂的念头,才不管不顾地去做了。 而今八年流光飞逝,再回头看去,竟警觉自己只不过就是走了北寰将军那群人的老路而已。 肃冬刚刚来临,离春日还有漫长的几个月,万物静寂,静待春来。 但,这偌大东陵都城却是暗潮汹涌。 谁都不知道来年春日,还有哪家可以攀枝成勋,哪家又落雨成泥。 想要在这夺嫡之争里明哲保身,或许只有抢占先机这一条路可走了。 郭太师想到这里,心中似有决绝之意。 * 今日朝堂之上,虽然再也没有泼词入耳,却也是争论不休。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