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开出几分钟,轿厢内的低气压让她喘不过气,她双手插兜,刀和枪都不在身上,她手上只有腕表盘里藏着的一根银针。 “我们见过。”突然,藤井开口。 时雨心底一紧,“赌场?” 藤井没再开口。 时雨:“酒吧?” 藤井突然转头看向她,杀手的脸上冷如冬日的冰,“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时雨摇了摇头,敛住内心的翻涌不露半分怯。 前方有车辆停车,藤井也停了下来,他手里突然多出一把刀,时雨身子猛然紧绷,裴征说得没错,如若遇到高手近身打斗她毫无胜算,何况她此时没有刀,而且最重要的是,藤井手里的刀,是她的。 他已经猜出是她,他要下手了?她把自己死死地钉在后座上,腕表里的银针捏在指尖,藤井抬首,通过后礼镜看着女孩儿的脸,末了放下刀,启动车子驶了出去。 时雨下车道了谢,径直走进赌场,在藤井看不到的角落里,深深的呼吸。 砂姐很意外,甚至有些惊喜:“曲先生留你吃晚饭,我请他吃饭都请不来。” 时雨没说话。 “为什么,他都做了什么?” 时雨摇头:“猜不出,他很平静,没有与任何人接触。” “他还是不来。” “他说最近很忙,但我看不出他忙什么。”时雨照实禀报。 “纷朵,连续几天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砂姐眸色不悦,虽说纷朵被留下吃晚饭算是进展,却毫无收获。 “曲寒缄默,不太开口,抱歉砂姐我没能把你安排的事做好,只是,我感觉他对砂姐没有不满,会不会因为其它事?”她不能直接表明威猜与曲寒过节,因为那件事不是她该知道的。 砂姐若有所思,“与威猜有关,要么,我明天亲自过去,你也去。” 时雨:“……是。” 她从赌场出来,向酒吧方向走去,她知道远处裴征的人跟着她,此时已晚,酒吧客流正值高峰,阿沛忙不过来,她留在酒吧帮忙。 藤井回到二号苑,“先生,她没异样。” 曲寒摆摆手:“不用查了。” “您相信她是砂姐的人?” “不重要。”男人目光望向远处,嘴角噙着一抹笑,笑却不达眼底,甚至,带着冷情的寒霜。 时雨从酒吧出来已经是夜里十二点,她往回走,身后没有尾巴,十几分钟后,在住处的门口看到裴征,男人脚边的烟蒂七七八八不知抽了多少,她不意外他来,他也一定会来。 她开门,他跟进来。 她上楼,他跟在身后。 她说:“藤井应该猜出是我了,他手里有一把刀,是那日混战中我的匕首。” “然后呢。”他说。 “今天没戴监听器是正确的,进门检查,还有,曲寒应该是防备我的。” “然后呢?”他的声音非常沉,强忍着堆积的厚重感和即将爆发的情绪,时雨能够感受得到,“我还是活着走出来,让你担心了。” “还有呢?”他依旧重复这句。 “曲寒说我是聪明的,是知道我们的监听方式吗。”她碰了碰自己的头发,那里曾经粘贴过监听器。 他点头:“他了解这些我不意外。” “砂姐让我明天再去二号苑,直到曲寒肯与她合作为止。” “还有吗?” 时雨转身抬头目光望进他眼底,“我们说好的携手打击毒枭抓毒贩,这是我们的职责和使命。” 那日她与他长谈,在他的逼迫下,不得不承认她心里有他,但她不能够跟与他在一起,无论过去还是将来,打击毒品是她今生唯一想做的事,她不能让感情束缚她的勇气和判断力,有了感情会有顾虑,这是卧底大忌。 裴征不想同意也得同意,她把话说得决绝,否则她不会听他的安排,也不会与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