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都运使的幼子,因着从小就学问好,特意送来京中求学。他虽在国子监,却生性浪荡,尤爱游街骑马,以往同林质慎这样老实巴交的人来往不多。可瞧见林质慎这副模样,到底心中仗义,出手相助了,“罢了,我送你回去便是了。” 林质慎拱拱手,“岑兄,此事千万不要同我家里人提起,省得她们记挂。” “你既说你妹妹早知道是祸事,瞧见你这模样,还能猜不出来?”岑椮哈哈一笑,把剑收了回去,“照我说,你回去坦坦荡荡地交代了便是。藏着掖着,脓包早有挑破的时候,早发现早应对啊。” 林质慎却不言语。 林质慎这边风雨凄惨,自然逃不过李平儿的法眼。她本就一肚子气,眼见林质慎被揍了个踏踏实实的,心里越发气恼了,难不成让哥哥受委屈,就给林四铺路? 这件事情又回到了林蔚之身上。 原本以为自己忍一忍就熬过去了,谁曾想林叶儿把它当作谈资,一面对大夫人千恩万谢,一面却狠狠踩着自己的面子。林蔚心中伤感,枯坐了许就,才开始琢磨着同大哥林荀之商量少和蒋家来往。 可他在这里磨磨唧唧的,江文秀却忍不住了。她本没察觉林质慎的事情,被李平儿点破,越发恼恨,直接派了林嬷嬷到蒋家县主的面前,狠狠地落了林叶儿的面子。 林嬷嬷自知是要去找麻烦的,带着两个鸡毛掸子上门大剌剌地问:“我家太太说呢,她教不好女儿,到了您府上,就盼着您替她好好教一教,谁曾想回门的时候一个两个都是不懂事的。这小辈不懂做人是一回事情,难道贵府长辈也不懂?准备礼单这样的大事情,总不能是她两个小辈来操持的吧?既然董家看不起我林府二房,便当没这门亲戚好了,日后不要打着林妃娘娘妹子的名号出来招摇,林府庙小,容不下蒋玉昆这座大佛。” 蒋家县主第一次被人这样打上脸,心里气得咯吱咯吱,可她到底没什么底气,没钱也不受蒋老爷宠爱,只有一个县主的名头能压一压媳妇。原本因着老爷抬举庶子就一肚子火气没处发,现下被江文秀这样打上脸,她就是泥人也有了火气,立刻发作起来。 只是这件事情,她不敢怪蒋庄,也不好去责罚蒋玉昆,便点了林叶儿的名字来,当着林嬷嬷的面喝斥道:“不贤不孝,你娘倒让我来管教你了!你这个丢人现眼的东西,也敢在外诳言浪语带坏我儿名声?!” 林叶儿愣在当处,不知道这个不冷不热的婆婆,怎么忽然发作起来了。她愣在那里,不知道如何回应。 县主气极了,瞧见她呆头鹅的模样,站起来就拿着杯子砸了过去,正落在她脚边一声脆响,“承恩侯府嫌弃你丢人,要当作没这份亲。我看你跟着他们回去算了!呵,人家刚刚上门,怕你连回门都没处回呢!你脑子是给狗啃了?怎么在外头说自己爹娘的坏话,你是生怕娘家不记恨你是吧?谁给你的脸!” 这吓得林叶儿脸色惨白,也顾不得被杯子砸的脚疼了,“这是什么话,刚刚嫁过来两三天就要赶人,没您这么欺负人的!” 县主冷笑一声,指了指林嬷嬷,“这杀才可是说了,日后当作没这门亲戚,我怎么不能赶你回去?” 林叶儿不敢和县主闹,但是瞧见林嬷嬷就胆子大起来,一巴掌就扇向了林嬷嬷,“你这刁奴,胡说什么话!” 林嬷嬷年纪大了,可身体还是灵活了,瞧见林叶儿气得眼睛都绿了,连忙躲开,“四小姐自己做的事情自己不清楚?您要真打算回去,也别来咱二房,大房等着您和姑爷献殷勤呢。” 林叶儿没打上,心中越发气得厉害,可听到林嬷嬷的话,心里也隐隐生出了几分羞窘,羞愧之下,越发不肯认错,“不过就是去大房请了安,算什么事。” 林嬷嬷冷笑一声,“养条狗还知道不对主人叫唤,四小姐好大的脸面,踩着二房的脸子往大房上攀,送去大房的礼比节礼还厚,您当谁眼睛是瞎的不成。” “爹呢,爹怎么说?”林叶儿聪明了一回,“你这个刁奴定然是受人指使,竟敢瞒着爹来蒋府闹事,等我回去和爹说,定然把你发卖出去!” “吃着奶喊娘,放下奶骂娘,四小姐打的一手好算盘哟,您踩着咱二老爷脸子去大房献殷勤的时候,怎么就不记得亲爹是谁了?”林嬷嬷啐了一口,“嫁了人就是蒋家的媳妇了,县主若是有心,还请多多管教,不要给蒋府丢人了。” 林嬷嬷拱拱手,也不等县主送客,转身就带着两个小丫鬟往外走。 县主追不得她,气得咬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