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相处了那么久,但是冯婉竟然不知道邱氏居然还有这一面。 也根本不知道她那刻板端庄的表象之下,居然藏着这么一颗敏感多情的心。 此刻,在她那大大咧咧的农妇养母冯大娘正在跟西襄侯开开心心地讨论冯婉同项锐婚事的时候,这位毫不知情的生母邱氏,正在用着母亲担忧女儿的目光看着她。 她是真的为冯婉的幸福忧心。 她也是真的感觉到了项锐有什么事儿瞒着他们——这大抵也算是母亲的直觉,反正不管怎样,不会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这个想要求娶婉儿的年轻人总是看着不太对劲儿。 面对邱氏担忧的眼神,冯婉很是无奈也隐隐有些感动。 虽然说一开始她的确有些承受不了邱氏如此画风大变的模样,但是一旦接受了这个设定,却发现其实这样也挺好的。 上辈子没有体验过的,这辈子好好体验一番。 同样,上辈子的遗憾,这辈子也一起弥补了,倒也是件好事。 所以说,还是赶紧弄清楚项锐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不然,就算她阿娘冯大娘不会起疑心,这位生母邱氏却必定会纠结出问题来了。 冯婉暗暗叹息了一声,还是对着邱氏露出一个安抚性质的微笑,然后就也告了罪跟着项锐出了屋子。 项锐走的很急,显然方才在房中那个情势,还是挺让他焦虑了。 冯婉倒是想不紧不慢,奈何这位老兄可能是一时间太过情急了,居然直接拉着她的手臂往小院的后院跑。 到了这个时候,冯婉才有机会好好看看这小院的布局。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这小院从外头看着倒是不显山不露水,但是进来一看,内里却大有乾坤。 房屋布局和陈设十分简单,却精巧非常,特别是这后院,建筑星罗棋布,排布巧妙异常,居然隐约有种萧杀之气——这是,用了奇门八卦的手法,摆了个阵法? 还是杀阵呢,真是厉害了。 不愧是那位以骁勇善战著称的西襄侯,隐居的小院子都能弄出这么多花样来。 这玩儿法简直也是没谁了。 冯婉一边儿感叹,一边儿在连接着前院后院的月亮门儿处停了下来。 见她如此,项锐倒是愣了,看着她的目光也愈发疑惑,倒是冯婉厌倦了这种猜来猜去的游戏,直截了当地对着项锐道:“项公子有什么话,就请在这儿说罢……令堂生前心爱之物,我实在受之有愧,还是不必麻烦了。” 这话一说,项锐的脸色微变。 他看了看四周,发现那后院月亮门不远处有株古树,古树之下有个石桌,几个石凳,倒是个乘凉的好去处。 他想着接下来必然也是一场长谈,还是找个舒服的地方坐着说比较好,便就开口,准备请冯婉过去坐。 没想到他刚一开口,冯婉就笑着道:“那里么?我可不敢坐,恐怕还没过去,人已经没了。” 项锐正在奇怪她为何说这种话,冯婉却忽然收了声,看着项锐的表情也有些复杂。 项锐愈发觉得奇怪,忍不住开口问道:“冯姑娘何出此言?可是这儿有哪里不妥?” 见他当真是一副茫然无知的样子,不像是做假,冯婉终究还是忍不住叹息了一声,告诉了他真相: “项公子当真不知道你们家这后院是什么情况?” 项锐摇了摇头道:“这也是我第一次来……不知道这小院子有什么不妥,还请冯姑娘明示。” 冯婉叹了口气道:“你家的事,哪里轮得到我一个外人指手画脚,还是先说回方才的事儿罢——方才见到令尊,发现他老人家似乎对我们此前所言之事一无所知。怎么项公子未曾向侯爷言明,我们之所以要议亲,只是为了合作?”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