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怎么不自个和四爷说,到底是什么事,薛坤要对四爷不利吗?” 徐三爷幽深的眸子望向长宜,一张清丽至极的面容,明明眉目生的温婉,却又有一种难以隐喻的清冷的自持,原来老四喜欢的是这个样子的,他勾了勾嘴角说:“你也知道,四弟和我的关系……他未必会听我的。” 徐三爷说完没有再停留,提步往留榭院的方向走了过去。 回到随安堂,长宜和王氏一起给天赐换衣服,王氏就说:“三老爷和大老爷、四老爷是亲兄弟,怎么性子一点都不像,三老爷看人的眼神好生吓人。” 王氏是第一次见到徐三爷,徐大爷和徐衍待底下的丫头婆子一向都是随和的,她还以为徐三爷也是这样。 长宜虽也觉得徐三爷的性子阴晴不定,但再怎么样都是徐家的爷。长宜瞟了她一眼,“这样的话以后不要再说……”她望着还在啃手的小天赐,想了想嘱咐道:“若是再看到徐三爷,抱着哥儿离远点就是了。” 王氏应了一声“是”,才蹑手蹑脚的退下了。 徐衍从内阁回来已经是傍晚了,陈应过来见他,徐衍换了件衣服又出去了。 长宜把天赐哄睡,让青竺把账簿搬了过来,徐管事送过来的账簿她才看了几页,就要到年下,庄子和田地铺子里的管事都要过来请安,长宜安排他们等过几天再过来,她得先把账簿看完了。 长宜望着窗外却有点看不下去,徐三爷说薛坤阴险毒辣,这一点倒没冤枉了他,只是徐三爷让她提醒徐衍,究竟发生了什么,薛坤的背后是赵王,难道是赵王要对徐衍不利…… 过了许久却不见徐衍回来,长宜便让青竺拿了她的斗篷过来,提着灯笼去了熙春堂。 沿着夹道过去,庑廊下都挂着红绉纱灯笼,熙春堂在第二进院,和随安堂不过一前一后。夜里冷,北风还刮得呼呼的,长宜拢了拢身上的斗篷,走到那里书房的灯果然还亮着。 徐衍正坐在大理石桌案后面看信,抬头看到长宜走了进来。徐衍招手让她过来,“不是让你先睡下,怎么这时候又过来了?”摸到长宜的手有些冷,便握在手中替她暖着。 长宜低头看到书下面压了一封信,正是刚才她进来的时候徐衍看的那一封,他随手搁在了书下,还有小半截露在外面,素白色的笺纸。长宜看到上面的字迹,也是台阁体,落款秉之。 “我还不困,就想过来看看你在做什么。” 徐衍的脸上浮起笑容,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腿上,问她:“你现在看到了,放下心了吗?” 长宜一时没听明白徐衍话中的意思,愣了一下道:“四爷,你说什么放心不放心的?”她想到徐三爷和她说的那些话,想了想决定还是和徐衍说清楚,她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郑重的道:“四爷,我有话要和你说。” 徐衍低下头亲了亲她的唇,柔声道:“你要和我说什么?” 长宜脸一红,过了一会才道:“……我今天和大嫂逛园子,在安隅堂前面遇到了三爷。” “嗯,怎么。”徐衍脸上的笑收敛了些:“他都和你说什么了?” 长宜道:“三爷问我宛姐儿和薛坤,让我提醒你薛坤可能会对你不利,还让你小心一点……我不知道三爷怎么知道薛坤的,他还说你不会听他的,所以让我来劝你。” 她一面说一面打量徐衍的脸色,等到她说完徐衍脸上的笑意已经完全不见了,长宜很少见到徐衍面无表情的样子,他在她跟前一贯都是带着笑容的,这样倒还真有些吓人。 “我知道薛坤能这样为非作歹都是借了赵王的势,赵王想要夺嫡,就要把太子和皇长孙身边的大臣一一除去……是不是他们要陷害你?”她也只是猜测。 徐衍并不想让长宜操心这些,朝堂上的事错综复杂,他不想也不会允许有人把长宜牵扯进来,老三给长宜说这些,到底是什么个意思。 徐衍慢慢摩挲着长宜的手心,顺着她的话说,“你不要担心这个,我也不是这么容易就能被陷害的。” 长宜早就料到徐衍不会和她说这些,揪着他的袖子说:“四爷,你现在的处境是不是很不好?你不要瞒我,我一定要知道,你要是不和我说,我就再去问三爷。” 他什么都不告诉她,她怎么会不担心呢。前一段时间太子侍讲曹祐山就被下了诏狱,人虽然出来了,左腿的筋骨已被打断。还有上次马车翻了的事,都让她心有余悸。 徐衍无奈的笑了:“长宜,我真是拿你没办法……我是皇上跟前的人,他们不会对我怎么样的,无非就是找人弹劾我罢了。王爷与朝臣勾结,这是犯了皇上的忌讳,他们不敢大张声势,所以也不会真对我怎么样。” “你不要再操心这些,我在内阁这么多年,自然也不会是任由人摆布的……以后老三再跟你说什么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