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握着茶盅道:“沈兄别不信,我是真来讨喜酒喝的,皇上命我此行前去宣府筹划军务,后日就要启程了,赶不上谨安大婚之日的喜酒,所以提前来喝,沈兄不会怪罪吧。” 沈褚之前并未听说,闻言道:“这么急,我道你这些日子怎么这么忙。”他朝门口的长宜招了招手,长宜进来,就听舅舅叫她的名字:“长宜,去跟你舅母说一声,就说翰林院的徐学士来了,让她去厨房弄几样小菜,再把抱厦后面的梨花白挖出来一坛。” 大兴徐家世代官宦,也是有名的望族,族内弟子颇多,光长房就有三人入仕,徐家二爷现任江西布政使,徐家三爷则在大理寺任寺丞一职,徐衍排行第四,几位兄弟中年纪最轻。因徐家入仕之人众多,外头的人都是以官职相称。 长宜福了福身子退下,带着丫头回了正房,梁氏已经看完了宾客名单,正带着几个陪房媳妇在后院库房找大婚当日用的红绸布,长宜过去跟梁氏说了准备酒席的事。 梁氏吩咐了柳莺去厨房传话,转身从博古架上找来一个白玉的手镯套到了长宜的手上,笑着道:“舅母刚才就看中了这个镯子,想着你皮肤雪白,戴上肯定好看,果然如此。” 白玉玉料温润,在阳光的照射下看上去也无半点杂质,是上好的羊脂玉。长宜摇了摇头说不能要,梁氏却捂住长宜的手道:“这手镯在库房搁置了多年,放着也是积灰,你及笄那日,舅母就想给你带过去的……还有几个翠玉的手镯,瞧着都不如这个颜色好,你若是不嫌弃,都拿去带。” 那时候沈氏刚去世不久,长宜就像丢了魂一样,她当时去的着急,忘了带这些东西,后来想起来的时候又想着当面给长宜。 梁氏让人包了那些镯子,并一套纯金的头面,让下人送到长宜所住的西厢房里去。 长宜哭笑不得的道:“过几日新嫂嫂就要进门了,舅母该留着这些给她才是。” 梁氏却道:“这些都是给你的,我自有一份重礼给她,你就不要担心了。” 从库房出来,梁氏着人拿了铁锨过来,带着长宜去了正房后面的三间小抱厦挖酒坛,和长宜说:“别瞧着这徐四爷年纪轻,和你舅舅同出自梅大学士门下,你舅舅倒是很喜欢这个师弟,常相邀回来喝酒。” 长宜是知道舅舅嗜酒如命的,每回喝酒就连父亲也不得不推辞,没想到徐衍竟然能跟他喝到一块去。 梁氏没有女儿,素日里身边连个说贴心话的人都没有,长宜一来,她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和长宜说这些佚事:“说来这位徐四爷也是个能人,十七岁就中了举人,如今在翰林院也待了有些年头了,极得皇上的看重,去岁就升了学士之位。” 这件事长宜倒是有所耳闻,如今坊间流传着一句‘非翰林不入内阁’,天下不知道有多少人挤破了头想进翰林院,像徐衍这样的翰林学士,前途一片大好,不知有多少勋贵世家想把女儿嫁过去。 刘妈妈带着人从庭前的梨树下挖出一坛子酒来,梁氏吩咐送去前院,这时有小丫头过来禀:“郑太太带着郑小姐过来了。” “他们来的倒快,把人领到花厅,我这就过去。”梁氏转过头和长宜说:“礼部主事郑大人的夫人来了,你跟舅母一道见见吧。” 长宜听到‘郑’字愣了一下,心想京城这么大,也有可能是同姓,她暗暗想了一番,还是开口问了梁氏:“……这位郑大人可是有个侄女,嫁到了大兴徐家?” 梁氏惊讶:“你认得她?郑大人的确有个侄女,嫁给了徐家的三爷,你刚才在你舅父书房见到的这一位,是徐家四爷。” 长宜也只是猜测,没想到竟然真的是她,点头道:“今年过年我跟着父亲回了一趟大兴,见过这位郑太太。” 梁氏皱了皱眉,她倒是记得徐家和傅家祖家都在大兴,但怎么两家扯上了关系,看样子长宜是知道这徐家的。 长宜跟梁氏解释:“徐家长房和二房分家后,长房就搬到了柏树胡同的宅邸,和傅家只隔了一条胡同,柏树胡同前面是街市,常有商贩叫卖,徐太夫人喜静,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