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伯应该不会提供什么特殊服务吧?他胡思乱想着。 那老伯笑着招呼沈朝文:“小伙子,过来啊!我耳朵有点背,麻烦你跟我说话大声点。” 他小心地进了那间理疗室,闻到房间里很淡的中药味。那个老伯洗完手,走过来提醒他:“小伙子,脱了鞋躺好。” 沈朝文按他的说的做了,躺下,闭上眼,把后背留给这位面容慈祥的老伯。 他从没来过这种地方,有点紧张。 看不见的时候,听觉似乎会变敏锐。他听到姜默和那个年轻技师在说话—— 姜默说:“感觉你有什么喜事儿啊,眉开眼笑的。” “这你都能看出来。” 姜默信口道:“谈恋爱了?。” 那年轻技师腼腆道:“没……” 姜默笑:“那就是有了!” 这老伯按的手法和他的长相一样,宽厚,柔和。一开始会觉得有点疼,但疼过之后,好像慢慢就开始舒服了。 那老伯忽然对他道:“年纪轻轻的,颈椎似乎不太好。” 沈朝文立刻否认:“怎么可能?我平时坐姿什么的都很标准。” 那老伯笑了笑,意味深长道:“你好像就是过于标准了。” 沈朝文沉默了会儿,问:“什么意思?” 那老伯说:“我刚刚看你坐的样子,绷得太紧了,像一把拉满的弓。挺得太直了其实也不太好,保持久了,脊椎需要承受过多的压力,身体会累。过刚易折,很简单的道理。” 沈朝文愣了愣,还想着这老伯的话,旁边那俩人的对话又飘进耳朵里—— 姜默正在打趣对方:“挺好。什么时候表白啊?” 那盲人技师笑:“那要请你给我支支招了。” 姜默说:“我还真没追过别人,没招。” “哎呀,我说着玩的,怎么可能去耽误人家好好的姑娘,我这情况你也知道。”那技师又道,“我就说给你听听而已。” 姜默说:“感情的事儿,没什么耽误不耽误的。” 那盲人技师自嘲:“我都看不见,总觉得没资格喜欢人家。” 静了会儿。 姜默慢慢道:“我看过一个戏,中心思想就是讲爱情的盲目性,说陷入爱情就是盲目的,看不清自己,看不清一切。我觉得吧,大多人喜欢上另一个人的时候,估计比你视力还差。” 那技师笑了,问:“默哥,什么戏这样说的?” 姜默说:“一个话剧。等下次有演出,我送你票,你去听。” 那技师说:“那不行,你跟我说一声,我自己买票……唉,默哥,你记得少喝冷酒,啤酒一点都别喝了,坐久了记得多活动活动,右肩有点僵。” 姜默答:“嗯,知道的,我本来也不爱喝啤酒。” 就听到这里。偷听被打断了,因为帮沈朝文按完半个身子的老伯突然给他来了句:“感觉你湿气有点重,我给你拔个火罐吧。” 火罐??沈朝文惊得抬起头来:“不了吧,有……有必要吗?” 老伯劝他:“你试一次?试一次就知道了,我建议你拔。” 沈朝文都不好意思告诉老伯,他从小到大没搞过这玩意儿,有点害怕,不敢做。 他和老伯拉锯的时候,姜默又跑出来横插一脚:“拔,给他拔!狠狠地拔!这人平时总没个笑脸,一看就阴气重,湿气肯定更重,拔他!” 沈朝文:“……” 于是沈朝文又云里雾里地被那老伯按着拔了罐。 他拔的时候姜默肩膀已经按好了,无所事事地在边上戳他的手,笑他:“紧张吗?怎么捏着手啊?” 沈朝文埋着头,一边忍受背部的异样痛感,一边在心里大骂姜默。 “小朝文,你要勇敢啊!”姜默语气很欠,“看看你背上这一个个火罐印子,全都是你勇敢的烙印啊。” 沈朝文气得头晕:“你闭嘴吧!” “别紧张,别动气,放轻松。” “你别说话!” …… 从那家店离开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沈朝文头重脚轻,觉得自己被拔得十分虚弱。姜默揽着他往家走,笑着问:“快活吗?” 沈朝文被一通专业推拿整得疲惫不堪,很累,但还是强撑着跟他说话:“一开始进去的时候,我还以为你要点个男的快活,吓死我了。” 姜默笑:“哦,意思是点个女的就不会吓到你?” “会被吓得轻一点。” “就算是男的和男的也很正常。” 沈朝文:“你不觉得奇怪?”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