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有强大的力量,那力量本该是她的,本该更强,可现在,只有残余的微末,还阴差阳错地,与徐恒一融合了。 反正只是利用。 以前的沐颜,需要给这种利用找一个合理的理由,以让自己的形象善良美好,不会有负罪感。 现在的沐颜,不需要理由,她想做什么都可以。 马车又行进了一天一夜。 到达怀玉城周围时,徐恒一惊讶地发现,相比于其他地方,怀玉城的巡查要更为严肃认真。 甚至他借助修为,听到熟悉城民的交谈,才得知哪怕是见到外民,也不能放松,因为可能会有人帮助沐颜。 这让徐恒一最初想靠自己在怀玉城蒙混过关的想法失败了。 可事到如今,他的骄傲又不允许他承认自己失败,也不允许他往回走,因为在面对马车停下,沐颜“怎么了?”的讯问时,徐恒一也只是硬着头皮说“他在想怎么从这里过关。” 而当沐颜提出“需要我帮忙一起想吗?”时,徐恒一当机立断地拒绝:“怀玉城的情况你不熟悉,全部交给我就好。”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硬撑什么,或许是不想在沐颜面前丢了面子,或许是想要证明自己,而且,徐恒一不觉得这是什么问题,他总会有解决的法子的。 中间过程怎么样,并不重要。 他只要能解决问题就可以。 徐恒一的解决方式是等。 等到日渐西挪,正午时分,他看到他的父亲徐览博从怀玉城中出来,与其他几人分散开视察各个关口时,徐恒一驱动马车,向前行去。 曾经御兽宗中那个光怪陆离的梦,他与怀玉城新任的护卫统领水向上产生了嫌隙,徐恒一不知道水向上会如何编排自己,因而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谁都不能放心。 若不是没有办法,他不会想要给自己的父亲添麻烦。 尽管他曾嫌弃为什么父亲只当了管家,而不是当怀玉城的城主,但父子之间总有一份养育的感情在,在这种站在怀玉城反面的时候,徐恒一原本不想让徐览博牵扯过多。 但现在,看上去他只有这一条路了。 想到这里,徐恒一不禁对温瑾又有些怨恨,尽管这个命令大概率是温瑜发出的,但是徐恒一自诩男子,从来不想和女子计较,自然也不会怨恨温瑜,他只觉得,是温瑾没有教好和管好温瑜,是温瑾闲事管得太多,才会导致现在的情况。 往前追溯,能怨恨到很久以前。 马车缓缓而行,路终于平了,但是徐恒一的心没有平。 缰绳磨在他的手上,触感粗糙,许是紧张和在意,他五感前所未有的敏感,几乎能听到背后马车中沐颜浅浅的呼吸声,还有前方不远处正在那里交代事情的父亲的说话声。 他没有停。 直到马车来到关卡后。 这次,徐恒一的伪装更复杂了些。 他一面应对着护卫的巡查和问话,一面却是看向了不远处的徐览博。 护卫很认真,他问的问题,甚至会让徐恒一早就编好的谎言有些招架不住。 而徐览博,当徐恒一和他对上眼的时候,徐恒一就知道,他认出了自己。 徐恒一清晰地看到徐览博瞳孔颤了下,然后仔细地向他看了看,似乎是在确认他安然无恙。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