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出乎意料地迎来了温瑾的直球。 温瑾没有什么计中计,没有什么佯装诈取,就是直直接接地揭露真相。 当夜不醒开口,细数盘问他与那毒的关系、与栖火罗蔓藤的关系、与御兽宗的关系、与蚀滞疫风的关系时,万广海的身后,逐渐爬满了冷汗。 他不怕夜不醒的质问。 因为虽不愿,可早已做好了准备。 万广海的冷汗,是因为,在那一刻,他意识到,这次的直球,也是温瑾的计策。 温瑾从最一开始,就是冲着他来的。 御兽宗的一切表现,故意被他引入蚀滞疫风的布置,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要给他塑造一个心思诡秘的形象。 让他在最重要的一局上,赌输了。 可他万广海还没有输! 纵然心神失守,万广海却不肯承认这样的落败,面对夜不醒的质问,他没有回答,而是状若站不住似的,仰天悲凉大笑。 感叹而悲怆。 “哈哈哈哈哈哈!” “夜宗主,世人诸般指摘,我都能容忍,可我万广海从未想过,你竟然不信我!” “哈哈哈哈你竟然不信我!” 这样饱受冲击的模样,甚至不需要万广海什么演技,因为他只要想到温瑾,想到这短短一天内跌的跟头,就自然而然地有感而发。 夜不醒却没有被他这幅模样打动,他仍旧是副好脾气的模样,只眼眸森利疲惫了些,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广海,我也曾希望不是你。” “事实如何,你还是老实交代,也给九谷樊家、给上弦宗一个交代。” “交代?哈哈哈交代?” 万广海几欲癫狂。 他眸中泛红,手掌颤抖,似是悲到极致:“仅仅凭那几句不实之言,你,你们一个个地就来逼问我吗?” “好,你想听我的交代是吗?那我就交代!” “这灵茶,是我送的。是我知道宗主你不爱饮茶,但平日友人宗主拜访,总要有些上等灵茶充充宗主的门面,不叫人看轻了去。所以,我才花重金买下,送于你的。” “长鸣从少年之时就拜我为师,跟随于我,我待他如同亲子,他身死,我悲痛万分,恨不能以身代之。” “沐颜同样是我心爱的弟子,但她身边的一切,我并非事无巨细,全部一清二楚。女儿家的衣服,我也不会过多注意,那朝朝潋羽衣,根本就不是我送她的,她什么时候穿上的,我都没有印象。” “至于御兽宗之事,当初在御兽宗,我就已经说明白,我本就是有所怀疑,前去查探,连沐颜都是我提前派去的。” “那蚀滞疫风,千年来行踪难定,我心疼我的徒儿被它吞没,本是悲痛我又一个徒弟的死亡,然后又欣喜于那另一处空间的存在,保下了她的性命。至于这蚀滞疫风是我招来的?这一切罪恶都是我做下的,这样的话,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宗主,我知道你在御兽宗与温瑾相谈甚欢,可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偌大一个御兽宗,经历那一番纷争,最后却落到了怀玉城的手里?” “巫家父子确实藏污纳垢不错,可温瑾,真的就那般干净吗?” “此前,我只是微弱的怀疑。可现在,虽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样的法子,让长鸣留下了那样的话语,但我一身清清正正,自然知道,他才是藏污纳垢、别有用心之人!” 他慷慨激昂,身上是属于久居上位者和高阶修者的气势,倒真叫随行而来的几个上弦宗的峰主长老,面露犹疑。 相隔空间,温瑜以一种指点和品看的角度,夸了一句:【演技不错。】 系统跟着点头:【挺有爆发力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