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没想到刘琦的反应会这么强烈,暗道君子果然可以欺之以方,然后握住刘琦手腕,微微用力,低呵一声道:“大公子!” 听到李易的声音,刘琦稍稍抬头,正好看见李易盯着他的眼睛,诚恳道:“在李易眼中,大公子与州牧一般,都是赤诚君子,这些胡话休要再说了。” 刘琦目光复杂,轻轻摇头,惨笑道:“襄侯这般宽慰于我,但是,你可知我做了什么,哈哈哈……” 刘琦笑的有些发癫,刚开始声音很大,可到了后面,就再次哽咽起来,喃喃道:“襄侯可我为何明明与你约定好了同来南阳,却为何忽然出走江陵,不敢与你同行?” “你可知,蒯越对你动手之前,其实我已经知晓此事,只是被私利遮掩双眼,竟然对襄侯安危不闻不问。” “你可知,赶路这几天中,我虽然快马加鞭,心中却是惊惧不已,生怕到了南阳,襄侯会一怒害我性命。” “襄侯说我是君子,如此君子……呵呵,我实在是万般惭愧啊!” 刘琦这些天来心理压力本来就大,此时对着李易一番诉说,似乎有控制不住的架势,挥起巴掌就要抽自己的脸,李易见状,赶忙将刘琦的手腕抓住,死死的按住他,嘴唇动了动,其实李易也想抽刘琦一个大耳刮子,不过他知道不能那么干,忍了老半天方才说道:“其实,不瞒大公子,此事之前我就已经猜到了。” 刘琦脸色一白,然后羞愧的闭上了眼睛。 李易拍了拍刘琦的肩膀,道:“我虽然知道事情缘由,但依然不怪大公子。” 刘琦眼皮轻颤,没有睁眼。 李易继续道:“圣人尚且一日三省,以大公子如今年纪,偶尔有些差错,也是难免,我又岂会因此责怪大公子?” 李易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坦然,浑然忘记了他与刘琦年纪差不多的事实,甚至,就连刘琦自己也忘记了这一点。 刘琦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李易却已经抢先道:“我这里有一句话想要送与大公子,不知大公子可愿一听?” 刘琦现在心中满是歉疚,见李易这么说,赶忙睁开眼睛,说道:“襄侯请讲,琦必然铭记于心。” 李易微微一笑,道:“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实迷途其未远,觉今是而昨非……” 刘琦口齿轻动,喃喃着,细细咀嚼着李易话语的味道,片刻后,一直紧皱的眉头微微松开,向着李易深深一拜,沉声道:“襄侯金玉良言,叫琦茅塞顿开,今生至死不忘襄侯点拨之恩!” 李易笑着将刘琦搀扶了起来,道:“大公子无需如此,我也是不忍大公子因为往日一念之差,就此心中郁郁,否则,乃是荆州一大损失,也是天下百姓的损失啊。” 刘琦又是惭愧,又是感动,低着头深吸一口气,猛的抬起头来,郑重说道:“襄侯说的是,我将来必然不会叫襄侯失望!” 说道最后,刘琦的目光开始渐渐变得坚定起来,李易见到如此变化,心里不由打了个突,自己只是想忽悠刘琦而已,该不会因为自己的话,叫刘琦从此小宇宙爆发,开始奋发向上吧? 真是那样,可就是给自己的将来增加阻力啊。 不过很快,李易心中的顾虑就被打消了个一干二净。 因为李易的态度,将刘琦感动的不能自已,接下来,不用李易提问,刘琦就主动把蒯越给卖了个干干净净。 当日蒯越如何劝说让他杀李易的话,只要是能记起来的,刘琦全都给李易复述了一遍。 李易在一旁听着,感觉是真的语了,抛开本身立场问题,蒯越所作所为,虽然无法否认,一部分是受私心的影响,但更多的,蒯越是确确实实的站在刘表的角度来考虑。 这点刘琦也应该清楚,结果刘琦这一激动就把蒯越给卖了,连个抵裤都没给蒯越剩下。 刘琦是被李易给感动了,想要以此表示他是个君子,事无不可对人言,可是,有些事情不能这么干,否则必然会叫人寒心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