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只是想尝尝味道……” 陈小枝声音发抖,他眼眶都开始红了,却还是坚持把真相说出来,他不想让齐影与谷主认为他是坏孩子。 齐影无言半响,他眉头紧紧拧起,心间有股说不上的情绪蔓延,这明显是有人使坏欺负他,他也不敢吭声,只敢在人散后尝尝甜味。 曲雁视线移到阿清怀里,这丫头方才玩的太累,此刻睡得口水都流出,手中却紧紧握着两块糖。 她将女儿的糖递到齐影手中,男人明了曲雁的意思,他拆开糖纸递到陈小枝唇边,男孩却半响不敢张嘴。 曲雁温声道:“吃新的,别吃旁人吃剩的,明日辰时来书房寻我。” 陈小枝愣了半响才敢接过糖块,却没放进嘴里,而是握着糖惶恐不安道:“小枝谢过谷主,谢过主君。” 在小男孩拿着糖跑后,齐影才将疑问出口:“妻主明日为何寻他?” “收他为徒。”曲雁说完顿了顿,“他在医术上有些天赋,我之前就想收他为徒来着。” 齐影这才意识到,陈小枝就是曲雁当初挑中的两个徒弟之一。当初在若尧离谷后,曲雁便没提过收徒一事,他本以为是另一个不合适妻主才没收徒的,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齐影问道:“妻主之前为何没收他为徒?” 曲雁面色有些古怪,她如实道:“我忘了。” 旁的弟子都是想方设法凑到身旁讨学,彰显自己的存在,可这陈小枝也是胆小,平日从不主动来问安。曲雁没收过徒弟,又忙着准备周岁宴一事,久而久之就把陈小枝忘在脑后。 若非今日见到,她还真没想起来。 齐影沉默良久,也不知该作何反应,还是曲雁先拉着他道:“天色不早了,先回去休息吧。” 翌日清晨,书房内出现这样一幕。 曲雁与齐影坐在主位上,身前跪着个小男孩,正端着茶杯送到她手中,声音有些紧张颤抖。 “师母在上,徒儿陈小枝见过师母。” 曲雁接过茶盏,正色道:“既要做我徒弟,往后我留的课业定要认真完成,不可敷衍了事。” “徒儿定谨遵教诲!” 男孩声音不大,语气却极为认真。 曲雁嗯了声,别的也没在说什么,倒是男孩端着另一杯茶盏送到齐影身前,小声道:“小枝见过师爹。” 怎么到他那自称都不一样了,曲雁看向齐影,眼底含着浅笑。 齐影收下茶盏,他也是第一次受这礼,难免有些局促,他想了想自己当年拜师时师父同自己说的,思索片刻后便轻声开口。 “小枝,师门不是避风港,你若想出头还需靠自己努力。你既唤我声师爹,我也合该尽了这个称呼的职责,往后你有任何事情皆可寻我,我也会看顾你长大成人。” 齐影难得说这么长一段话,他看着下面懵懂瘦弱男孩,他这般大时也瘦的的同个小竹竿般,何况他自己也有了孩子,更难免心软。 “多谢师爹。” 曲雁出声道:“起来吧,我这没什么规矩,你也不用太拘谨。” 陈小枝这才敢起身,他眼眶泛红,又忍着不敢哭出声。 这拜师礼算是成了,陈小枝也正式成了曲雁的徒弟,一时成了谷内新弟子中的红人,每日下了课便要回曲雁院里,就连主持都搬到了旁院。 有时曲雁会考他课业,有时会教他新知识,若是她不在,陈小枝温习功课后还会帮师爹看会师妹。 曲雁说的不错,陈小枝年纪虽小,但悟性确实极高,最初的怯懦害怕劲过去后,倒是十分勤奋好学,心性也不争不抢的,如此以往他定能成为出色的男医。 一晃便是一年时日。 这日齐影抱着阿清出来时,正看见陈小枝手中拿着抹布,正蹲身认真擦拭着院里的一个石凳,见师爹出来便起身解释道。 “师爹,阿黑尿在了石凳上,我已擦干净了。” 阿黑是乌云的崽子,这名还是曲雁起的,只因当年齐影误以为乌云叫阿黑过,起名时齐影还颇为不好意思。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