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告诉他,他听起来并不意外,甚至还提议道:“昨日的药我撑得住,可以继续给我用。” 曲雁话语一顿,诧异看向坐在床侧的男人,她一瞬间竟未分清他是不是认真的,但看他神色似乎真的极为认真,她唇角启了又合,“昨日是不得已的下策,你若再吃一次,还不如一剑来的痛快。” 曲雁习惯了他沉默,接着又道:“十日散既与别药融合,发作规律怕也乱了,在下次发作前,我得知晓你身上藏着几种此类药物。接下来我问的,你皆要如实作答。” 曲雁对上他那双漆黑的眸子,后者喉间一动,轻声应了好。 她起身取来纸笔,开口询问道:“你身上的十日散和乌头草分别都是何年月服下的,你可有印象?” 齐影明显怔愣一瞬,他哑然看向身前执笔的女人,眸中划过一丝茫然。 曲雁说完亦沉默半响,她忽视了一个重要问题,世间之毒有千百种,若放在她面前她自然能分辨出是何药,可是齐影不能。他或许根本不知道自己服下过何物,更遑论知道每种毒药的名称。 曲雁换了种问法,“从有记忆以来,你大概吃过多少次不同的药,服下后又是何种感受。” “……除去重复的,大概有三十多种。”齐影顿了顿才接着说,“十日散是五年前服下,服下后只觉心肺剧痛。” 曲雁挑挑眉,她从怀里拿出个白瓷瓶,拔开瓶塞后将其中药丸倒在掌心,下一瞬便送到齐影面前,“十日为期必须服一次解药,你吃的是不是这个?” 赭色药丸静静躺在她掌心中,齐影在看清时瞬间瞪大眼眸,这解药他吃了五年,绝无认错的可能。可她为何有十日散的解药,既然她有,又为何不给他用。 曲雁看他的反应便知晓他在想什么,她收回掌心时,齐影的目光还跟着一起看过来,声音有几分不可置信,“你怎会有它?” “我自有我的法子,可惜它对你无用。”当着齐影疑惑不解的面色,曲雁笑的有几分无奈,“你昏迷那几日我喂过你。你每次与它一起吃下的还有几种药,颜色味道可还记得?” ………… 曲雁放下笔,看着两页写满墨迹的宣纸,心中已有个大概。她起身将纸压在桌面上,再转身时却猛然看见那两套被她遗忘的衣裳,正孤零零堆在床角处。 她随手将衣裳拎起,又坐在自己床侧,目光不动声色撇过男人的唇,那肿还未消,甚至因方才说的话有些多,唇上裂口又渗出丝丝血迹。 想起方才隔着帕子的手感,曲雁眸子眯了眯,唇角那抹笑意丝毫更深了些。 齐影本半阖着眸子倚在床头休息,下一瞬便感觉到一个身影靠近,他骤然睁眼,只看见女人的肩身靠的极近,几乎是贴在自己胸前。 他身体瞬时绷紧,习惯性呈现出一种防御姿势,接着耳侧便传来女人温润的声音,“别紧张,我取药。” 齐影身子一僵,转头过去才发现是自己太过敏感,曲雁确实是在取药,她床头里侧嵌了个小柜,里面装了不少平日用的多的伤药,那位置就在齐影右侧。她探身一够,不可避免与他凑近些。 耳侧传来瓶瓶罐罐磕碰的声音,齐影将背脊紧紧贴着床头,他活了二十年,极少有人有机会与他靠的这般近。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甚至能感受到女人身上传来的暖意与若有若无的药香。 第八章 这么翻了几瞬后,曲雁双指夹着一瓶圆罐,撑着床侧坐直身子,她未注意到自己发丝在他脸颊处滑过,惹得男人呼吸一窒,只自顾自拧开盖子在自己指腹上蘸了些软膏。 “唇上伤口易裂,涂上可以好的快些。”曲雁看向他的唇,在未见他有抗拒之意后,便将指尖探向唇上。 他唇瓣极软,还有些暖意,曲雁控制着力道将药膏涂开,就在她欲涂第二遍时,忽而撇见男人早红透的耳根,手上动作顿时一顿。 她几乎忘了,面前的男人还是个未出阁的年轻男子,方才的举动对他而言或许太过轻佻,才惹得他害羞至此。 男人垂眸敛起情绪,那鸦黑的睫毛轻轻颤着,唇瓣竟那软膏一涂,更显绯色/诱人,再配上那红透的耳垂,看起来就像是个被轻薄的小郎君,好生无辜可怜。 齐影其实生的不差,若他有心打扮,甚至比那些高门公子更为俊秀,可他少时吃过一次容貌的亏,在那后便换上女装,平日更是带着黑布遮面。 “你自己来吧。” 曲雁将圆罐放在齐影手中,却见他耳垂的绯色更甚,她心中莫名一跳,于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