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馒头干硬,重伤之人食不得此物。 曲雁思索一瞬,好似也只有这个法子,便点点头,“也好,明日开始往我院里送两份饭食,另一份备药膳。” 见弟子点头应好,曲雁又嘱咐了药膳中每顿该添何药,添几钱等细节,这才转身离去。 一旁年岁小些的弟子见她一走,立刻凑过去好奇道:“咱谷中的病患不是一向交给济善药堂处置吗,何时大师姐的院子也开始收病患了,我听说大师姐向来是不出诊的。” 那年岁略长些的蹙起眉头,训斥道:“做你的饭便好了,管这么多做甚。” 这个小插曲未引起任何人注意,曲雁在做完这一切后便重新回了自己的院子,三花与乌云不晓得去哪了,只剩下阿黄一个亲昵同她示好。 侧屋静悄悄的,连敞开的窗扇弧度都未有变化。如她所想一般,他在服下药后便沉沉睡去,至今未醒。这也正好方便了她动作。 这三日里,曲雁每日都会来为他换一次药,而他除了第一晚有些许反应,其余日子都和死过去一般无知无觉,连呼吸都极其微弱,每次她都要把脉确认人还活着。 这么几次折腾下来,曲雁心中也清楚一些,他不是濒死虚弱,而是在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这应是从小养成刻进骨子的习惯。 无论意识清不清醒,他都会如此。 她坐在软榻旁,再度将指尖搭在男人脉搏上,分明是炎炎夏日,他手腕却冰冷异常。 还未等她有下一步动作,便见平躺的男人睁开双眼,一眨不眨看向她,那双黑沉沉的眼眸没有半分疲态,看起来极为清醒。 曲雁神态自若,手中指腹向下压了压,心中暗自叹了口气,“是一直没睡,还是刚醒。” 齐影本欲将手腕抽回来,可女人双指按的极重,他沉默半响,说了句毫不相关的话。 “醉草对我无用。” 他从饮下那碗药时便尝出那股熟悉的味道,这本是一种用来安神助眠的普通草药,只加二钱便能对寻常人起作用。 可刚才那一碗,她至少加了五钱。 曲雁眸中极快划过一缕异色,接着便笑笑,“竟有人对醉草无感,我也是第一次听说,你如今感觉怎样?” 她将手收回时,齐影手腕处已留下三指泛红的印子,他垂头避过女人扶他起来的动作,强撑着自己坐起。 在挺直身子那瞬,曲雁眉头一皱,他腰间那道伤怕是又要挣开,真是愁人。 “你到底是谁,这又是哪?” 强撑着与她面对面,男人的声音明显比方才更虚弱几分,可仍定定看向她,试图从她神色中找到一丝破绽。 “你又问一遍。”曲雁无奈一笑,“你信或不信,我都是山野大夫,这是我家。” 齐影盯着她的眼眸,“我未见过着丝绸,用玉器的山野大夫。” “今日你便见到了。” 曲雁噎回他的话,下一瞬他便咳起来,好似被气到一般,咳的直不起身。她瞬间便有些后悔,连忙一下下抚着人的背。 等他不咳了,又捂着胸口支起身子,那惨白的唇瓣染上点点血迹,看的人触目惊心。 “我睡了几日?” “三日整。” 曲雁如实相告后,齐影垂眸将左手撑在床侧,感受着自己过快的心跳。怪不得他今日会醒来,马上又是一个周期,齐影沉默半响,抬眸看向女人。 “我身有顽疾,发病时十分恐怖,能不能劳烦你出去,替我将门窗合拢。” 他声音依旧沙哑,还藏着掩不住的虚弱。 曲雁沉默半响,提醒他道:“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我是大夫。”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