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澈伸手将谢明谨拿倒了的朝廷邸报给他正过来,一边不紧不慢道,“这次会找好借口不会过来云川——我没跟你说,抱歉。” 谢明谨:“……跟我说什么抱歉,我只是就事论事。” 沈澈看着他发红的耳朵默了默。 这时,一个亲卫说是有事来报。 “什么事?” 沈澈看着这亲卫一皱眉,“你这是什么样子?” 这亲卫脸上透出了明显的不安,甚至眼底似乎还压着一丝惊恐的神色,这是沈澈在自己亲卫脸上从未见过的表情。 毕竟他将军府训练出来的,又是自己的心腹亲卫……出生入死对他们都是寻常事,在府里值守怎么会有这样的反应。 “将军,” 那亲卫忙道,“那位陆姑娘……陆姑娘——” “她如何了?” 沈澈一眯眼,“要跑?” “不是,将军,那陆姑娘大约会妖法——” 那亲卫一咬牙急急道,“属下被惊到了,将军恕罪。” 沈澈:“……” 谢明谨:“……” “妖法?” 沈澈道,“什么妖法?” 那亲卫连忙把之前才发生的事情说了。先是,他照常在府里定点值守,午时时轮值到了府内练武场的一株高大的古松上。 这株松树十分高大茂密,加上还有几株松树长在一起,藏身在这松树上的一点,可以说是占据了从练武场到正院乃至前院几处的制高点。 将军府隐守的一点,便是这处。 只是今日他照常藏身在那里,正视线四下巡视时,就见府里那陆姑娘从她的院落出来,进了这边为她隔出来的小场上,手里还拿着一个东西。 接着那陆姑娘拿起手里的东西放在了她自己眼前,就开始转着圈地像是四下看…… 谁知片刻后,那陆姑娘忽然对准了他这边不说,还指着他大喊一声“抓贼——” 听这亲卫说完,沈澈和谢明谨:“……” “将军,” 这个亲卫又急急补充道,“属下敢确定,属下绝无任何泄露踪迹的地方——且属下在隐点,那陆姑娘在小练武场跟她院落的角门处——按理说,绝不可能看到属下的!” 别说是雁归堂的细作了,就是他们将军麾下训练出的天字号斥候,也不可能有这般眼力。 这绝对是妖法。 “她喊抓贼?” 谢明谨疑惑道,“她自己是什么样的行动?” “她回头就往她住的小院里跑了,” 那亲卫道,“一边跑一边喊。” 沈澈:“……” “我过去看看。” 谢明谨站起身道。见沈澈也站起身,他阻止又道,“你眼下是该在军中——” “我也可是才回来,” 沈澈道,“去看看。” 他眼底有点冷。 本来对那女细作已经暂时息了杀心,留着她在府上也没什么不可。但若是这女细作真要搬弄什么阴谋诡计,那是万万不能留了。 至于“妖法”……他不信邪。 …… “姑娘,姑娘没事吧?” 正房这边陆雪禾住的小跨院内,苏嬷嬷和福蕊她们正忙着安慰陆雪禾,“府里的人去抓了,姑娘莫怕。” 福果已经拎着一根棍子守在了院里这边角门旁,也大声道:“姑娘莫怕。” 陆雪禾脸色还是有点发白,她好不容易装好了望远镜后,就拿到外面来试一试新鲜。 谁知道一看过去,就在松树枝叶间看到一个人脸……差点没把她吓死,那一声“抓贼”脱口就喊出来了。 可这时冷静下来一想,她又是十分担心:那树上的贼什么的,不会是雁归堂的探子吧? 不怪她这么担忧,毕竟这几日她搬过来之后,那浆洗嬷嬷就没跟过来……会不会就是因为这个没法跟她接头,所以才派了探子来? 真要这样的话,她喊一声“抓贼”,是不是等于出卖了同党,岂不是在上峰眼里成了反水的细作了? 听着苏嬷嬷和福蕊的安慰,陆雪禾心里的担忧一点也不消减,可这话又没法跟别人说。 “那贼抓到了么?” 陆雪禾紧张问道。 不等苏嬷嬷开口,外面有人来通禀,将军回来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