拧开扔了,慢条斯理剥着虾尾:“她以前不吃,不代表现在不吃……她没跟你说吗?” 路景越面无表情看了沈惜时两秒,一言不发起身离开。 沈惜时没有抬眼,不疾不徐问:“你对她也这么没耐心吗?” “那难怪,”他停了一下,“她难过的时候只能逃跑。” 路景越脚步一僵,回身,重新坐下。 沈惜时对上他的视线,慢腾腾将话说完:“自己偷偷痊愈了才敢回来见你。” 路景越瞳孔微缩。 沈惜时剥了一只虾,但没有吃。他将虾放到盘子里,扯下手上的塑料手套扔到垃圾桶。 他抬眼,直视向对面的男人:“我第一次遇见她的时候是在急诊室。那个时候我刚进医院,以每科第一的成绩进了医院最好的心内科,结果不到一个月就被病人投诉,舆论闹得太大,我被主任发配到急诊……有一天晚上我值班,护士忽然送进来一个女孩,女孩是割腕自杀。” 路景越看着沈惜时,没有说话。 沈惜时继续道:“好在她找准了地方,没有割破大动脉,但也流了不少的血,她的精神很崩溃。我为她紧急止血以后,建议家属找心理医生进行心理干预。可是女孩的运气不算好,她们母女甚至出不了诊室的门。因为插队,外面吵了起来。插队不对,事急从权还能解释下,但不妙的是,那种情况,我和家属都不能向外面的人解释为什么插队。女孩是自杀,如果我们为了平息外面的怒火,泄露病人的隐私,让人知道她是自杀,那她的情绪会彻底崩溃,精神崩溃比身体崩溃更加可怕。可是不说,那晚被人带了节奏,病人们吵得没完没了……后来,是昭棠主动让出了她的位子。” 路景越看着他,漆黑的眸子里看不出波澜:“我并不喜欢这个故事。你们看到的是事情解决了,皆大欢喜。我看到的只是她一个人在深夜独自离开,走进风雪里,她一定是很难受了才会半夜去医院,最后却为了成全别人,只能自己胡乱买点药对付过去。” “你说的没错,人心本来就是偏的。”沈惜时点了下头,“可是你知道,她为什么会让吗?” 路景越唇线抿直。 “因为感同身受。”沈惜时叹了一声,“我第一次见她是在冬天,再见她是在第二年冬天。那个时候我已经回到了心内,大年初一我值班,她来医院,挂了我的号。” “我一眼就认出了她,”沈惜时看向路景越,“你不能否认,她长得很美,一般人见过她本就很难忘记。再加上她还曾经做了件好事,帮了我,帮了那个自杀的女孩,所以在我看来,她算得上人美心善。” 路景越没兴趣听其他男人讲对她的迷恋,淡淡扯开话题:“她怎么了?” “她心口疼。”沈惜时回忆道,“不是很激烈的疼,只是隐隐作疼,尤其是在每次感冒之后,总会疼那么半个月左右的时间。但不妙的是,她抵抗力似乎不太行,好像每个月都在感冒,所以她这心口疼的毛病可以说一直在持续,一年里就没让她安生过几天。” 路景越的拳头无声握紧。 沈惜时:“她说她之前看过别的医生,也拍过片子,没有任何病理性特征。我让她重新拍了片子,也查了血,确实没有问题,她的身体可以说非常健康,甚至每个月感冒都说不过去。” “那她为什么会疼?”路景越哑声问。 沈惜时沉默。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