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看了他一眼,发现霍耀文的目光一直望着大门上的牌匾,不由微笑着说道:“霍先生,这牌匾曾经是燕京大学的,后来与京城大学合并,就改为了北大。” 霍耀文平视向汤一杰,笑道:“我听说最初这上面的四个字应该是燕京大学,还是当时北大的蔡元培先生亲自提写的匾额。没想到几十年过去,曾经被北大校长亲自手书匾额的燕京大学已经与北大合二为一了。” “没想到霍先生也知道这事啊。” 汤一杰不由惊愕的看了眼霍耀文,这事虽然很多人都知道,可没想到连久居香港的霍耀文也知道。为母校自豪声名远播的同时,跟着点头道:“不错,当年燕京大学的匾额的确是由我们北大曾经的老校长元培先生亲自提写的,后来合并成北大以后,就把这曾经的燕大的匾额改为了北大。” 或许是因为刚刚的对话,在前往校内的路上,汤一杰与霍耀文聊的甚欢,从北大聊到了霍耀文的港大,又从港大聊到了两人都学过、教过的哲学。 同时也是此行霍耀文来北大的目地。 此次北大哲学系举行的这场“哲学交流会”,一开始只是想在国内几个知名大学之间展开,但哲学系主任冯定觉得这场“交流会”不应该只局限在国内几所大学,遂向北大校长周培源周校长请示了一下。 这事周校长知道以后,思虑再三,还是答应了冯主任的请求,同意哲学系举办的这场“交流会”邀请一些海外哲学家前来。 不过此时被北大在国外名声不显,发出的邀请函犹如石沉大海一般了无音讯,真正受邀且答应前来的人除了霍耀文外,还有香港中文大学的教授牟宗三、劳思光、饶宗颐,和美国南伊利诺大学哲学系教授刘述先,康奕等六个人。 走了一段路,汤一杰又道:“霍先生,我去年在一本国外的哲学周刊上读到过你提出的缸中之脑理论,初闻时甚是震惊,这不仅让我对英国哲学家贝克莱,奥地利马赫等人主张的唯我论,产生了一定程度上怀疑与分歧。” 闻言,霍耀文沉吟片刻,说道:“贝克莱主张的主观唯心主义,是对物质世界的客观存在根本否定,这在我个人看来是不对的,哲学是一门严谨且又存在自我矛盾、相互辩论的学问,它不应该是定性在某一个性质上。” “哦?霍先生是唯物主义者?”汤一杰好奇地问道。 “我不是唯物主义者,也不是唯心主义者。” 霍耀文摇了摇头:“我本人虽然学过哲学,也读了一点中西哲学相关的书籍,但我并没有过多的深刻的去研究这门学问。在我看来无论是唯心还是唯物都只是哲学的两个面,一个正面一个反面。” “那不知道霍先生对马克思……” 不等汤一杰把话说完,霍耀文连忙看向远处说道:“汤老师,那是不是北大的未名湖?” 汤一杰愣了几秒,随即看向远处的人工湖,点点头道:“不错霍先生,那就是北大的未名湖。” 未名湖作为北大最具有代表性的景点,此刻湖畔边围聚了不少北大学子,有男有女,有的三无成群在相互朗诵诗歌,有的则是安静地坐在青青草坪上,凝视那波澜不惊的湖水…… 霍耀文不想过多的与汤一杰讨论马克,看到那边风光美景,忍不住说道:“早闻北大未名湖景色优美,汤老师不介意我耽误你一点时间,过去看一看吧?” “不碍事,既然霍先生有雅兴,那我就陪霍先生看一看未名湖。” 汤一杰一边摇头一边面露笑容,表示不耽误时间。 两人并肩向未名湖畔走去,随行的几个保镖紧跟其后,此刻四周围的学生们却是注意到这群人的到来。 “汤老师!” “是汤教授!” “汤教授您也来未名湖玩啊?” “汤教授上次我写的那篇论文觉得还有需要改进的地方。” 有几名哲学系的学生,在看到汤一杰教授,纷纷上前热情的与这位汤老师打起了招呼。 汤一杰自是与学生们一一笑应。 走在前面的霍耀文回头看汤一杰正在与学生们交流,那师生融洽的场景,一时勾起了霍耀文脑海中曾经在港大教书时的画面。 一眨眼,竟然过去了快十年的时间。 时间过的还真快啊。 霍耀文心里感叹了一句,随即摇了摇头,转过身子,把目光放在了这片未名湖上。 四月晚春,未名湖湖中的湖水就像一面大镜子,湖边柳树倒映在清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