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样漂亮的少年,眉眼飞扬耀眼,他垂眸,簌簌低垂的浓睫似把精致小扇,灯光落满,浅浅光线衬得他皮肤比窗外的雪还要洁白。 他捏着她的掌心,懒洋洋把她的手掌贴着他的脸颊,清浅的笑万分柔情:“你别抽烟了。” 定格稍许,少年有些懊悔让她偷喝了口果酒,望着面色薄红已然微醺的少女,为了哄好她,无奈又宠溺:“你抽我吧。” 这些事,已经过去很久了。 可她好像连细节都记得很清楚,就像骤然簇起的一条绵密细长的线,将回忆和现实交缠。 因为江措的警告,顾舰明掐灭了半支烟头。 车窗半开,被清洗过的夏风呼啦啦的灌进车内,吹散仅存的烟草气息。 宁樱有点晕车,坐在后排,时间久了,反胃恶心。 她忍不住将脸贴在窗边,呼吸窗外清爽的新鲜空气,强忍胃里作呕的翻江倒海。 沿路的街灯照亮她惨白的面色,唇瓣不由自主抿紧,气色不佳。 “吃糖吗?”江措的声音淡淡的。 宁樱怔了几秒,男人捞过她的手掌,轻轻地掰开她攥紧的五指,在她的掌心里放了几颗糖。 男人若无其事,他交叠搭着双腿,依旧是那个什么情绪都看不出来的懒散表情,“橘子味的。” 莫名其妙的。 宁樱想起以前坐大巴车春游,江措都会在包里放几个橘子,剥好的橘子送进她的嘴里,又强硬要求她捏着橘子皮,不舒服就闻一闻。 她接过糖,低声说谢谢。 心里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江措很喜欢吃糖。 她也很喜欢吃糖。 所以以前他的口袋里,无论什么时候,好像都有吃不完的糖果。 可是现在她已经没有那么爱吃糖果,尝尽苦楚,糖果带来的甜味并不能给她多深的慰藉。 但江措好像还是没有变。 兜里依然随时都揣着糖。 她心不在焉,缓慢剥开糖纸,橘子味逐渐在她唇齿间融化,和很多年前江措往她嘴里塞的糖,味道仿佛没有变化,又好像多了几分轻微的苦涩。 顾舰明忽然在这个时候又踩了个急刹。 宁樱刚好点的反胃感又涌到了喉咙口,双手用力抓着椅背,直到指甲泛白,紧绷着身体不敢松懈。 江措冷声:“顾舰明,开车很难吗?” 顾舰明解释说:“人行道忽然有个小女孩闯红灯。” 江措:“祖国的花朵确实不好这样让你碾过去。” 嘲讽的话还没说出口。 顾舰明已经将车子停在和璟小区门外,“宁小姐,到了。” 宁樱道谢,解开安全带正准备下车。 顾舰明忽然问她:“宁小姐,你哪天有空?” 她还没说话。 江措踢了脚他的椅背,声线冰冷,“什么目的?什么诉求?” 顾舰明感受到一股浓烈的杀气,他转过身来看着他,说:“江措,说来难以启齿,我不小心弄坏了你家里的椅子,不多,就三四个。” 实木椅,搬动很沉。 顾舰明想抽个空闲帮她把被自己造坏的椅子处理了。 江措听过沉默很久,然后意味深长哦了声,“我来吧。” 他偏过脸,眸光定定。 江措客套称呼她为宁小姐,“不然就明天。” 明天是周日,宁樱不用上班,但是—— 她还没有正式入职,整个下周都有空闲。 苔青市最近进入了雨期,天气说变就变,好像有下不完的雨水。 整理房间这种事,挑个天晴的日子最合适。 还有,她还无法做到和江措这么的若无其事,面对他还有些手足无措,心生逃避。 她用下雨做借口:“改天吧,这几天都下雨。”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