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到处跑,倒像是埋伏着,故意等什么事发生一样?倒叫孤好奇,想问上一问了,孟大人究竟在等什么?” 两三句话,情势瞬间逆转。 孟之昂一下黑了脸。 元曦也捧袖忍笑不已。 他在等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但这事也只能是“心知肚明”,不可再挑破。否则他一个地方官贸然打探太子行踪,卫旸都不需要跟他解释自己究竟为何来这儿,就可直接甩他一个大不敬之罪。 聪明反被聪明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说的就是他。 然孟之昂到底是孟之昂,能以微末之身爬到现如今的位置,又岂会是个百无一用的庸才? 几个眨眼间,他便立刻给自己串联好一套说辞: “殿下有所不知,近来巴蜀一带常有盗匪出没,搅扰得一方百姓不得安宁。微臣身为此地父母官,自然要挺身而出,为民解忧。不想耽误了殿下的正事,还望殿下恕罪。” 说完,他也不给卫旸反击的时间,便再次开口,主动将话头又岔开: “听说殿下进城之后就一直住在驿站?那怎么行?如今盗贼横行,殿下又是千金之躯,若是有个什么闪失,微臣如何担待得起? “若是殿下不介意,可搬去微臣府上一住。寒舍虽比不得皇宫,但较之驿站,还是舒服许多的,不知殿下觉着如何?” 一个球踢来踢去,又踢回到他们身上。 只是搬家这想法,还真是有些意外。 历来皇帝抑或是太子历经出巡,要么住当地驿站,要么就去当地官员的府邸借住。因着巴蜀一代都是恒王的势力范围,是以他们一开始进城,就没考虑后者。 都是心照不宣的事,大家也都默契地没挑破。谁知他居然还有这脸主动提出来? 元曦下意识就要帮卫旸拒绝。 可卫旸却捏了下她的手,似笑非笑地对孟之昂说:“那就有劳孟大人了。” 竟然就这么干脆地答应了? 元曦呆住了。 孟之昂也几不可见地折了下眉,抬眸深看他一眼。 淡月藏匿到云翳之后,一抹暗色恰好将他完全笼罩,叫人分辨不清他的神色。 但也仅是一瞬,他便又笑如春风,拱手朝卫旸一揖,“微臣定不负殿下所望!” * “你为什么要答应搬去孟之昂家里?他是什么人,你不会不知道吧?搬去他家不等于是羊入虎口吗?” 孟之昂作为地方巡抚,元曦他们要回去,他自然也“贴心”地一路护送。 元曦心里一直憋着疑惑,当着他的面不好说,等回去驿站,她才迫不及待拉住卫旸问。小嘴“叭叭”动个不停,吵得卫旸脑瓜仁生疼。 不等屋门关上,他就将人抱去榻上,直接用嘴堵住了她剩余所有话。 窃蓝和银朱还端着热水站在旁边,惊得目瞪口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若不是贺延年过来拽人,只怕她们到结束都还不知道该迈哪只脚离开! 虽说这段时日,她们也早就看出殿下对郡主有多宠爱,可似这般明目张胆,还是头一回。 这还是他们那个不近女色、冷静自持的太子吗? 元曦也很想问这问题,扭着脖子拼命挣扎,“呜呜”拍打他肩膀。 见她都快喘不上来气,卫旸才终于肯放过她,却是揉捏着她下巴,酸道:“你这一路上孟之昂长,孟之昂短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瞧上人家了呢。” “你连这种醋也要吃吗?”元曦白眼直要翻上南天门,真想拎着他脑袋抖一抖,看看能抖出几斤醋来! 卫旸笑着勾了勾她鼻尖,只道:“谁让你是我的元元。” 末了,还是老实解答了她的疑惑:“巴蜀一带是卫晗的地盘,进城之后,我们的一举一动就都在他们的监视之中。我也早就猜到,今夜会被孟之昂抓个现行。” “那你还去?”元曦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看怪物一般古怪地上下打量他。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