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闻野的喉咙里挤出个淡淡的嗯字,嗓音有点沙哑,带着点别样的磁性,他神色有些散漫,高瘦的身躯随意靠着墙。 时闻野缓缓拧开矿泉水瓶,抵在唇边抿了一口,凸起的喉结吞咽时有种叫人面红耳赤的色气。他的唇瓣湿润殷红,吐出的气息滚烫炙热。 他眼含笑意,好像是随口说了几个字:“还挺甜的。” 林悄悄有点奇怪,她买的只是再普通不过的农夫山泉。她自己从来没有在农夫山泉里喝出过甜滋滋的味道。 林悄悄下意识舔了舔唇,好像也想尝尝味道,是不是真如他所说的这样,水是甜的。她耐不住心里那点好奇:“真的是…甜的吗?” 时闻野听着她认认真真问出的两个字,唇角的笑意逐渐上扬,有时候他觉得她很聪明,有时又虎头虎脑的。有点蠢,什么都信,连开玩笑的话都听不出来。 时闻野手里还攥着她送的水,又缓缓往前走了两步,哪怕没什么表情也有沉沉的压迫感,忽然间,他朝她伸出了手,漫不经心揉了下她的头发,弯腰俯身,浓烈的气息朝她扑了过去。 时闻野啧了声,笑着问:“林悄悄,你怎么这么可爱啊?” 一股热气从脚底升腾,顺着脊骨直窜后脑。林悄悄的脸颊跟着发热,面色绯红,耳边仿佛犹存他冷冽清淡的呼吸,耳根子又烫又红。 林悄悄每次害羞都会这样,脸色涨得绯红,磕磕巴巴不善言辞起来。 她低下头还是挡不住越来越热的脸颊,羞怯的潮红黏在她干净细腻的小脸,颤颤的眼睫毛遮住了眼中的慌乱。 时闻野低头瞥见少女泛红的耳朵,她垂着脑袋,好像害羞的不敢抬头,这个角度实在是好,显得她又乖又软的,浓翘乌黑的睫毛如展开的蝉翼般抖动。 她经不起逗,一逗就害羞。 休息室的门刚才被时闻野从里面反锁,外面的走廊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陆北他们在更衣室换好了衣服,走到这边的时候推了推门,拧过两次把手都还是纹丝不动。 徐思南在陆北身后催促:“干嘛呢?堵在这儿不进去。” 陆北松开手:“里面门被锁了。” 他们刚冲过澡,简单用毛巾擦过的头发还湿漉漉的,“哪个傻逼把休息室的门锁起来了?” 陆北耸了耸肩,“不知道啊。” 楼道的窗户透进来一大片金灿灿的落日余晖,金黄色的阳光慵懒铺在玉白的大理石地面,明亮的光线晒出了燥热感。 徐思南的眼睛被阳光照得有点睁不开,电光火石间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时闻野呢?” 陆北想了一下:“刚冲完澡换好衣服就出去了。” 徐思南:“没说去哪儿?” 陆北摇头:“没有。” 徐思南又转过脸神色不明盯着休息室紧紧锁住的门,他忍不住猜疑:“他该不会在里面泡妞吧。” 打球中场休息的时候,低头看着手机,不知道在和谁发消息,表情不太好看,好像有点生气。 球赛刚结束,他连声招呼都没打就走了,实在奇怪。 陆北觉得不太可能。认识这么多年,他们还没见过时闻野真的在乎过哪个人,对谁都是满不在乎的态度,心情好不好都不太会管对方的死活。 时闻野身边来来去去的小姑娘,太多了。 被桃花追着跑,数都数不完。 “不知道啊。” 休息室里面忽然传出咚的撞击声,随即而来的还有不经意间的低呼,仓促、短暂、又有点惊慌失措。柔软的惊呼被吞没在她的喉咙里,又恢复了静默。 林悄悄听见了门外有人试图开锁的声音,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心虚,怕被人撞破她和时闻野私底下的会面,她想要慌忙逃离,跑得匆忙不小心绊到了桌角,轻微的疼痛感从骨头深处作祟。 桌上用来装饰的花瓶摇摇欲坠,晃动两下终是有惊无险的摆平。 林悄悄被扯了回去,她的手腕纤细柔软,又瘦又白让人心疼。时闻野攥住她的手轻松将人往后拽了两步,他很快就松开了手,“你跑什么?” 林悄悄轻轻地解释:“会被人看见。” 时闻野眉眼冷峻,阴着脸没什么表情,他问:“被人看见又怎么样?” 吐字很硬,眉骨处的冷漠看起来也硬邦邦的。像是被惹毛了,强行压抑着他的不悦。 林悄悄不明白他为什么变得不高兴,她脾气很好继续解释:“不好的。” 不善言辞的她不得不多说几个字:“传出去对你不好。” 她吃过被谣言陷害的苦,百口莫辩。 语言化成的刀,带着尖锐的杀伤力。捂住耳朵也没有用,那些话会从看不见的角落将你伤害的体无完肤。 林悄悄的下巴骤然一疼,时闻野掐住了她的下巴,她颤颤抬眸,少年的五官立体深刻,眸底的冷淡衬出天生的高不可攀,强烈的攻击力朝她扑来。 林悄悄感觉自己的血渐渐升温,胸腔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