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琬看着极力为自己辩解的女人,气笑了。 上前走了几步,微眯着眼睛看她,道: “这种事儿,能随便拿出来讲?不管是不是气话,你能这么说?” “我……” 钱桂花咬唇,扭头看着一旁道: “他昨天出去之后我就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啊!可是孩子还睡着,我不好出去找他。我也担心,我也害怕啊!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如果一开始钱桂花就哭,那大家都会觉得正常。 可现在哭,就有些太晚了。 人从发现走了到现在,她才开始哭。 哭的是担心刘铁柱吗? 这反应是不是太慢了些! 二狗子靠着蒋文平,坚定的道: “那会儿我没睡觉,我说要出去找爹,是娘你自己说的,不去找,一会儿就回来。” “……” “……” “……” 二狗子这话说完,所有人都把视线移到了钱桂花身上。 此刻的二狗子,犹如壶嘴清理过的茶壶,喋喋不休的说: “从锁住家砌墙开始,娘每一天不骂人的。爹听不过去念叨几句,你就嗷嗷吵,我……我提过两回,换来一顿打。我不止一次跟我爹说,要不咱们去二叔家,我宁可去二叔家,也不想在咱家,呜呜呜呜……” 二狗子一边说一边哭,顺道用袄袖子擦眼泪、擦鼻涕。 丁文海这下不拦着赵刚了。 老爷子气呼呼的走到钱桂花面前,指着祠堂上的主位,道: “过去跪着!” 钱桂花不再辩解,老老实实过去跪下。 到了这一刻,她也终于反应过来了。 一向在家不吱声的儿子,其实对她的意见最大。 而听话顺从的丈夫,至今还不回来。 如果一直不回来,只怕她的日子……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钱桂花哭的不能自已。 二狗子听到就跟没听到一样,怒吼着—— “现在哭啥啊,我爹昨天走时为啥拦着我,不让我跟着走——呜呜呜……还说啥那不是我爹,咋不是我爹,呜呜呜……呜呜……爹,你回来吧。呜呜呜呜……” 母子俩一起哭,这个正月初一过得,要多乱套就有多乱套。 没有人去劝,孩子需要发泄。 至于那个女人,就更不值得了。 又过了一个时辰,庆年带伙人回来了。 面对大家疑问的表情,缓缓摇头,道: “没找着,一直找到冯家屯,也没见到。” 赵刚指着炉子边,说: “过去,烤烤火,暖和暖和。” 丁琬那边给倒了几杯温水,让他们喝了、暖暖身子。 钱桂花一直跪着,哭的有些无力,肩头抽搭抽搭,看着很可怜。 不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只能说她活该。 一炷香后,张青山带人也回来了。 跟庆年的结果一样,也没有。 丁琬想了一下,把张青山拉到一旁,压低声音,说: “带你媳妇儿赶车去县里你大舅哥的酒坊。他在县里认识的人也就是程豹,看看会不会去了那边。张老爹在这儿,一会儿我带他回家吃。”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