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兰气的坐直了身子。 刚睡醒,眼角还挂着赤麻呼(眼屎)。 “我当不知道,然后你在徐家当牛做马,赚了钱养活徐大可的儿子。那你呢?你今年才二十一岁啊!你大好的前程……” “我有什么前程。”丁琬笑着摇头。 拉着激动的丁翠兰到怀里,轻轻拍着她,说: “小姑姑,好歹我也是嫁了人的人,我心里有数,真的。” “不行,肯定不行。你……” “小姑姑,我在你眼里是个宝,可在旁人眼里呢?成亲第二天丈夫走了,两年后丈夫过世,如今已经快三年了。我这样的再找,除了鳏夫,还有什么好人吗?” “卫廖啊!”丁翠兰不假思索的回答,“卫军爷可以啊。我听说他现在搁军营里做把总,是个小官呢。他才多大啊,过些年肯定……” “小姑姑!”丁琬语气严厉,面色微沉。 丁翠兰见她这样,知道这是生气了。 咽了下口水,叹口气,道: “你别恼,就是……就是不甘心罢了。你长得好看,年纪又不大,我……我不甘心啊!” 谁家的孩子谁心疼。 两个人又是一起长大的,说起来丁翠兰从有认知开始,就跟嫂子、侄女在一起。 嫂子做饭,侄女比她大,就看着她。 这样的情谊,在得知这样的真相后,她怎么可能事不关己? 丁琬见她又要哭了,长叹口气,摸着她的脸儿,说: “小姑姑,我能活下来,已经很感恩了。至于徐二年……我不奢望了,真的。” 丁翠兰顶着一双红彤彤的眼睛看着她,道: “琬儿,你就甘心吗?” 丁琬想说“不甘心”,可一想到梦里他娶了九公主,嗤笑着摇摇头,说: “有啥甘心不甘心的呢?我现在这样挺好,婆母对我好,娘家又争气,致远跟我亲,不错了。” “可是……可是周氏会回来的啊!”丁翠兰提醒。 这是她跟母亲还有嫂子,最担心的事情。 “你奶、你娘虽然口中不说,可咱们都清楚,徐致远是周氏跟徐大可的孩子。生恩大于天,她到底生他一次,若她有命回来,你该如何?” “那会儿徐致远大了,有出息了,万一他认亲娘,不认你这个养娘,你该咋办?琬儿,做啥事儿都得预防个‘万一’啊!” 丁琬瞅着苦口婆心的姑姑,笑着颔首,说: “放心,我都想好了。如果到了那会儿,致远真的认她,倒也是人之常情。我努力酿酒,争取做大周朝第一女酿酒师,那样的话,谁还敢动我呢?” 丁翠兰听到这话,握着她的手,道: “说来说去,你就想守着徐家这棵歪脖树,其他都是借口。” 说完,坐直身子,背对着她,不理人。 丁琬见状,坐起来,下巴抵着他的肩头,说: “你怕啥呢?不说旁的,如果徐二年真的回来,而且真的跟我摊牌,到时候我婆婆的做法才是主要。” “你别忘了,你是儿媳妇,不是闺女!”丁翠兰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 丁琬轻笑,不在意的说: “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就可以干干脆脆的走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