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海见状,松了口气,说: “好吧,既然你坚持,我就不提了。好好照顾你婆婆,最近酒坊也没那么多事儿,只等小年休息了。你就跟你婆婆在家吧,其余的我们来。” “嗯,好。”丁琬再次点头,起身把人送走。 回来看着仍旧昏睡的耿氏,长叹口气。 “活着”的消息不能说。 一旦说了,她就有盼头了。 一有盼头,万一他真的不认他们,她会更难受的。 到那个时候,只怕就不只是昏迷这么简单了。 丁琬下定决心,对徐二年的怨,更加深了好几层。 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哪怕就是苦衷,也不该如此。 要么,一点音讯都别有。 要么,给一个定心丸,让他们有盼头。 他倒好,不给音讯,还不给定心丸,还带固定给送些东西。 这算什么? 撩拨不负责,人渣啊! “唔……” 炕上的人儿,嘤咛出声。 “娘……娘……” 耿氏悠悠转醒,看着眼前的丁琬,迷茫的道: “咋地了?” 丁琬起身,把她扶着躺靠在火墙上,说: “您厥过去了。” 耿氏先是一愣,随后双眼通红,接着强忍着哭意,道: “我……我真的以为……我……呜呜呜呜……” 丁琬把人抱住,任由她放声痛哭。 幸好一早让徐致远去了丁珏那边,不然耿氏这个架势,非得把孩子吓坏不可。 “我苦命的儿啊……呜呜呜……我太难了啊……呜呜呜呜呜……” 捶胸顿足的哭,夹杂着对孩子的不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难。 丁琬心里也难受,但却忍着,并没有哭出来。 “娘,日子还得过,咱们活着的人,得好好活着,你说是不?” “呜呜呜呜……我知道啊,可是……那时我身上掉的肉啊,我疼啊……呜呜呜……” 丁琬两世生人,没有做过母亲,不知道母亲的那种痛,到底是什么样子。 但她是女人,她能理解耿氏的难过。 这一刻,她除了抱着婆婆,没有别的选择。 哭吧,发泄吧。 都发泄好了,在重新生活。 更是这一次,足足哭了一个时辰。 哭到最后,她自己都脱力了,靠在那里,抽抽搭搭。 丁琬给她倒了杯水,又顺道烧了壶水。 喝过水的耿氏,嗓子还是有些哑。 “琬儿,让你难受了。” “我没事儿。” 正说着,院子里传来—— “舅母,嫂子,在家不?” 耿氏闻言坐纳闷。 丁琬整理衣服,起身出去。 当看到张喜年后,笑着道: “喜年兄弟?你怎么来了?” “过年了,来看看舅母跟嫂子。”张喜年边说边把带来的东西,从车上卸下来。 丁琬也赶紧过去帮忙。 拿了东西不老少,吃的、用的,应有尽有。 “咋拿这么多?”丁琬惊讶。 张喜年憨笑着摇头,道: “比起去年嫂子带过去的,我这算啥啊。” “那能一样嘛。”丁琬摇头,指着正房道,“快进屋,你舅母心情不好,快劝劝。” “咋地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