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安站了出来,指着住持道:“是他让人拿了玉璧。我看见两个和尚把玉璧装在盒子里,说住持要好好鉴赏一番。” 住持极力辩解,大骂云安,说谢贤妃是妖妃,女儿也身带妖气,将来要祸国殃民,恳请太后及早为国除害。 云安从小就没了母亲,一直被人称为“妖妃的女儿”,听见这话吓得浑身乱颤,却依然没有改口。 当时的姜家家主派人在伽南国的禅房外截住了一名鬼鬼祟祟的和尚,怀里正抱着那块玉璧,准备栽赃嫁祸。 后来还在住持房中搜出了许多天家之物,宫里供佛的宝贝,十有八九进了那住持的口袋。 “公主……很是勇敢啊。”叶汝真喃喃道。 花筵上的云安公主好像生怕自己说错一句话,走错一步路,没想到幼时的云安公主,竟有胆子仗义执言。 “也许,并非单是因为勇敢。”风承熙低声道,“有可能是她被人陷害了太多次,所以看不得别人被陷害。” 叶汝真听说太后视云安公主为眼中钉,想来公主在宫中的生活并不如意,所以小小年纪,便许愿想逃离。 佛祖听到了她的愿望。 “伽南王子既然是真心求娶,是不是不用杀了?”叶汝真期盼地问。 风承熙抬起眼,“怎么?叶卿是不敢杀,还是舍不得杀?” “到底是王子,万一出了什么纰漏,引起两国交战,就不好了。” 风承熙看着叶汝真,眸子里似有一点欣赏之意,他微微笑了一笑,正要开口,外面忽然传来兵刃相交的厮杀之声。 风承熙的眼神在刹那间变了,原本带着一丝懒洋洋的笑意,下一眼便像是利刃出鞘,锋芒四射,单凭眼神仿佛就能割伤人。 叶汝真这会儿顾不得君臣之仪了,推开拦路的长腿,钻出来,扑到门前。 透过一丝门缝,羽林卫正在和一群人乱战,那些人衣衫褴缕,不知是什么来路。 “陛下,好像是山匪。” 叶汝真上京路上遇到过类似的,一般是拦路劫财,劫也不算劫很多,有种武力讨饭的感觉,很少会这么真刀真枪地干仗。 “陛下放心,臣带了不少人,一定会保护陛下的。” “叶卿,此地是京城,哪里来的山匪?” 风承熙站在她的身后,“护国寺从开国到现在一百多年了,从没遭过匪,你一来,匪徒便来了。他们明显是冲你来的。没人知道朕在这里,你离朕远一点,便算是护驾了。” 说着,他对叶汝真一笑,眉宇轻扬,凤眼斜飞:“叶卿保重。记住,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朕回头重重有赏,定让你升官发财抱得美人归。” 话音落地,叶汝真只觉得后背一沉,整个人踉跄一步,被推出了门外。 门悄无声息地在叶汝真身后关上。 “在那儿!”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山匪挥着刀向叶汝真冲过来。 第11章 有福 叶汝真抱头鼠蹿。 养尊处优的羽林卫根本不是山匪对手,三五下就被踹翻在地。 好在郑硕带过来的十几个亲兵倒是训练有素,有些人哪怕断了一臂,也能刀刀见血,放倒了好几名山匪。 但山匪到底人多势众,叶汝真和郑硕等人被越困越紧。 叶汝真声音发颤:“郑、郑将军你知不知道这些是什么人?” “不知道。” 郑硕抹了一把脸,他一直守护在叶汝真身前,脸上半是血水半是汗水,也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还是别人的,“陛下有令,无论出了何事,务必要先护得大人周全。大人放心,除非我郑家的死到最后一个,否则大人绝不会有一丝损伤。” 叶汝真:“……” 郑将军,你大好一条汉子,奈何耳朵不行,一定是听错了。 包围圈一点点收缩,郑硕等人左支右绌。 一把刀映着月色,闪着寒光,一刀向叶汝真斩下。 叶汝真此时才知道,原来到了极度危急之时,人一声也喊不出来。 她眼睁睁看着那把刀接近,来不及闪躲。 脑子只有一个念头—— 双生子互妨,果然是真的! 她当初要是没替叶汝成去吏部录名,就不会有今天! 就在这时,一支箭矢划破空气,扎入一名山匪的背心。 山匪仆倒在地,背上的箭羽漆黑之中带着一丝金色。 “是姜家府兵!”不知是谁高喊一声,“走!” 下一刻,叶汝真才知道他们为什么退得那么快。 和羽林令的明光铠不同,姜家府兵黑衣黑甲,头盔中间一道金线,来了不知多少人,却只听得整齐划一的脚步声。 府兵们从中散开,让出一条道路,一人走了出来。 那人轻袍缓带,衣装素雅,发带在春风中微微飘起,如蝴蝶长长的翼角。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