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红纸靠向长剑,说明澶容是氾河一支的血脉。 如果红纸丝毫不动,说明澶容身上并无任何特殊的血脉。 然后令人意外的一幕出现了。 这包着澶容头发的纸在长剑和鱼鳞中间停留,左右晃动几次,明明不是感受不到牵引,却总是左右摇摆,立着一角,既不靠近左边,也不靠近右边,就在这里反复地晃动。 若是要说,这就像是纸张自己不知道自己应该靠向哪一边,只能在中间晃荡。 如此僵持了有一阵子,纸张憋了半天,最后轰的一声炸开了。 长竟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见没问出个所以然,便告诉长公主:“也许是氾河或是邺鱼的血脉不容人过问。” 长公主这时也冷静下来,她板着脸,凝视着碎纸落下的地方,比起恼怒生气,眼下的她注意到了另一件事情。 一件值得她高兴的事情。 她抬起手,阻止了长竟继续说下去,只道:“不必找了,也不必查了,其实我们无须知道他是哪一方的血脉,我们只需要知道一件事就好。” 长竟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她对着旧宫的方向,若有所思地说:“我们只需要知道他的血对金龙门有用就行。”她变回了之前那个从容聪明的女人,什么都敢想,什么都敢说,“你不觉得这是上天送给我们的机遇吗?如今我找回了我的儿子,能摆平金龙门的澶容喜欢上了我的儿子,这不就是说有了澶容,我们再也不用忧心要是那位来自昌留的皇后娘娘不在了,我们应该如何应对金龙门。” 说到这里,她勾起了嘴角,露出了一个极为狡诈的笑来。 长竟了解了她的用意,却皱着眉说:“你就不怕你做得过分你的儿子会怪你吗?” 长公主不屑道:“有什么可怪我的,我儿日后可是要继承我大靖江山的!他若是连这点事都看不透,他怎么能算一个英明的帝皇,怎么处理日后的朝堂天下?” 长公主一边说一边拉起长竟的手,表情变得柔和起来,“说来我如今也应该教教他如何治理天下。长竟,我不能继续骄纵他,这对他来说可不算好事,而我一人无法看顾他周全,还需要长竟帮我一起教养他。” 长竟听她这么说知道了她抱着什么样的念头,而一想到若清之前关心澶容的样子,他始终觉得长公主要是算计了澶容,若清必然会跟长公主闹僵。 只是长公主霸道惯了,即便他把这件事挑开了说,长公主也不一定会听。 而且…… 长竟望着长公主拉着自己的手,有些可悲的想着,长公主只有在害怕和用得着他的时候,才会对他放下“本宫”的架子,只用我来与他说话,与他接近。而他舍不得这份虚伪的亲昵,便压着心底的苦涩,说:“好。” 见长竟听话,长公主满意地笑了。 澶容这时并不知道长公主和长竟说了什么,他心事重重地回到了若清身边,这时的若清还没有醒来。 若清躺在床上紧闭着眼睛,被子盖到下巴的位置,消瘦的脸上布满了汗水,微卷的发丝贴在不见血色的脸上,显得人乖巧又可怜。 他似乎一直都是这个样子。 总是生病,总是白着一张脸,总是一副温柔愁苦的模样。 澶容没能在他醒来前解决掉旧宫的那位本来心情就不会,此刻又见他不舒服,心里就像是压了块石头,手放在剑上,有种想要砍些什么的冲动。 而他向来懂得如何压制自己的情绪,便忍着这份不快,心里琢磨着意绫的那声叔公,又想着在金龙门前看到的红衣人,和那面什么都没映出来的镜子。 他先不考虑那红衣人是谁,他现在心里最看重的是那面他明明去照了,却没有显示出他人影的镜子。而他是修士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