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宁没动,不耐烦道:“还拍不拍,不拍我走了。” 方岛啧了声:“拍,谁说不拍了,这就拍。” 随着咔嚓一声,方岛还没从照相机后探出头,眼前的男生女生,一南一北,步伐飞快地逃走,留下方岛在风中凌乱。 方岛叹气,随后低头,看着屏幕里天造地设的一对,突然乐不可支地笑了。 这俩人,嘴上说着不愿意,明明拍照的时候,他们的嘴角都是翘着的。 谎话会骗人,但表情不会。 方岛美滋滋地扛着相机收摊了,他觉得算给自己攒人品,下个月高考,他肯定会人品爆发的。 - 五月下旬,顾林怀和温照同一天过生日,请了一桌人去参加聚会,权当考前放松。 简宁早听爸妈聊过,顾林怀是真正的天之骄子,成绩优秀,家境殷实,父亲是上市公司老总,母亲是医院院长,正是简爸任职的医院。 本来顾林怀是要出国读书的,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改为留国内准备高考。 虽然简宁已经有了心理建设,但当她来到顾林怀家,看见金碧辉煌的大别墅时,还是惊得目瞪口呆。这房子的全套面积,顶她家十个大。 吃饭的时候,简宁仗着已经过了十八岁生日,吵着闹着要喝酒助兴。 众人附和,尤其是方岛,居然还提议喝白的,最后被陶江拦下来,说他们一群人喝醉,万一把顾林怀家的屋顶掀翻。 顾林怀去酒柜里拿了几瓶啤酒,倒不是担心他们喝醉真的会掀他家屋顶,主要是这帮人,无论男女,终归还没毕业,学生得有个学生样。 但他显然低估了桌上的这群人。 光是陶江和简宁,人狠话不多,咣咣两瓶下肚,脸还没红,喝白开水似的,看得方岛在一旁微微咋舌。 除了桌上那两个暗中较劲的前任,连一向温温婉婉的温照都抱了一瓶啤酒在怀里,怎么劝都不撒手。 顾林怀无奈扶额,既然劝不动,就随他们去了。 饭后,他们去一楼影音室,看了场电影,又听了好一会儿音乐。 简宁全程躲着陶江,唱歌唱得心不在焉,看电影看得晕头转向。只要有陶江在的地方,她从不朝那个方向看,尽管总能感受到一道灼灼的目光。 从影音室出来,夜幕已降临,月光潜入落地窗,屋内披上静谧的光晕。 几个人在客厅拉闲散闷,说了几句话,天色不早,便纷纷和顾林怀道别。 简宁是倒数第三个走的,她前脚刚踏出门,后脚陶江就跟了出来。 陶江紧跟在简宁的身后,不远的距离。 简宁停下来,他也停下来,简宁走,他也走,简宁回头盯着他,他就坦然地让她看。 路灯五米一座,柏油马路被照得亮堂堂,两个人谁也没说话,就这么一前一后走了一段路。 有行人路过,古怪地看着二人,并让简宁警惕后面跟着她的男生。 简宁回头,看见陶江一脸无辜地站在路灯下,他头顶的碎发不听话地立起来,她忍住上扬的嘴角,说知道了。 路人走了,陶江仍然跟在简宁后面,简宁也没制止。 “那个.” “你.” 两个人异口同声。 “你先说。”又是一模一样的话。 陶江的声音从耳后传来,低低沉沉:“你先说。” 简宁看不见他的神情,整个人放松下来:“送我的化学题,谢谢你。” 陶江拒不承认:“什么题,我不知道。” 简宁解释:“就是电子版的化学习题。” 身后的脚步很轻,有一会儿没声音,简宁以为他走了,正要回头看时,他凉凉地来了一句:“听不懂。” 简宁:“.” 如果不是自己逼吴勉坦白,陶江的态度这么硬,她真的会以为那个符号是巧合。 沉默,还是沉默,简宁无聊地踢着路边的小石子,不知道该说什么。 有人轻咳了一声,熟悉的声线礼貌又疏离:“你想好读什么专业了吗?” 简宁将一块有大又重的石头踢到很远,说道:“没有。” 他一定很失望吧。 陶江的语气没有波澜,没有责怪,只是普通的寒暄:“有感兴趣的吗?” 简宁顿了顿,停下脚步,没有回答,她答不上来。 陶江也停下步伐:“有空可以想一想。” 简宁继续往前走,反问道:“怎么想?” 陶江言简意赅:“问你自己。” 他的声音咫尺千里,他把问题抛给她,有些路,有些梦,需要自己寻找。 简宁找到刚才那块石头,弯腰捡起,在手心里轻轻掂量着,话锋一转:“对你来说,梦想是什么?”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