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胸膜炎容易治疗吗?” “哪一种胸膜炎?”医生瞧把他给问住了,解释道:“有结核性胸膜炎,一般炎症性病灶,脓性等。每种病情的治疗方式都不一样,预后也不同,复发几率也不一样。” 江建军点了点头,站在外头等甄秀珠的检查结果。 不一会儿,甄秀珠扶着门,脚步虚浮地走出来。 江建军想让医生扶一把甄秀珠,但是医生还没有出来。 他迟疑片刻,屈起胳膊肘递过去。 “你扶一下?” 甄秀珠看着眼前的胳膊肘,眼睫微微颤动一下,想到是江建军抱着她到医院。 虽然要保持女子的矜持,顾及到男女大防,但是此刻她是真的有些撑不住。便也没有矫情忸怩,扶着江建军的手臂,慢慢地朝病房走去。 江建军步子刻意放慢了,觉察到甄秀珠没有力气,整个人很虚弱,身上的重量全都往他这边靠。 短短的一段距离,对于江建军来说,浑身都不自在,手臂就那样僵持着。 终于回到病房,江建军掀开被子,让甄秀珠躺上去,然后给她盖上被子。 “你自己掖好被子。” 江建军转开脸没看甄秀珠,大步离开病房,正好看见医生走过来。 他询问道:“医生,她是啥病?” “细菌性肺炎,得用抗生素。”医生吩咐江建军去缴费:“病人要住院,你先去缴费,我们现在给她用药。” “好。” 江建军不由得松一口气,心里也庆幸今天江母给了钱,不然现在连缴费都困难。 缴完费,江建军出去买了一碗白粥,一小碟咸菜,回到病房。 甄秀珠安静地躺床上输液,脸色苍白,毫无一点血色。 他把粥和咸菜放在柜子上,看见她睁开眼睛,低声说道:“我给你买了粥和咸菜,要吃一点吗?” 甄秀珠没有胃口,摇一摇头。 江建军看她嘴唇很干,啥也没说,拎着暖水壶去打热水回来,倒了一杯水弄成温热的,然后递给甄秀珠。 甄秀珠愣了一下,一只手撑起身子,接过搪瓷缸喝了一杯水,干渴的喉咙得到了水的滋润,整个人都好受了许多。 江建军放下搪瓷缸,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目光瞥到她纤瘦的手,手背的皮肤很白,青色的血管十分清晰分明。 他抿了抿唇,转开视线:“生病的人胃口不好,咸菜可以开胃,你吃一点儿,身体有劲儿,能够很快恢复。” “我等下再吃。”甄秀珠嗓子都是哑的。 江建军不再吭声,从口袋里掏出一罐黄桃罐头。 “吃点这个?”江建军摸一摸罐头,已经焐热了:“我妈说生病吃罐头好得快。” 甄秀珠怔愣地看着江建军手里的罐头,一股热气涌上眼眶,鼻子酸酸的。 她想到没嫁人的时候,父亲还没有再婚,她生病的时候,父亲就会买黄桃罐头回家哄她吃。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每回吃了罐头,便觉得病很快好了。 嫁到南县之后,无论是生病,还是小产,只有她一个人躺在医院里。汪源有忙不完的工作,汪母更指不上。 可如今生病躺在医院里,一个和她毫不相干的人,细致的照顾她,给她带来一罐罐头。 这一刻的甄秀珠,苍白,脆弱,格外想念家。 她轻轻点了一下头。 江建军扶着她坐起来,手掌击打一下罐头底部,然后一下子便拧开盖子。将新买的一把瓷勺子用热水洗一下,递给甄秀珠。 “谢谢。”甄秀珠道谢,接过勺子吃了几口罐头。 罐头的滋味入口,酸酸甜甜,与记忆中的一般无二,心底发酵的那股酸气直涌进眼底,霎时红了眼圈,泪水籁籁落下来。 江建军看她哭了,更加无措了:“你……你待会,给你爸爸打一个电话?” 甄秀珠摇一摇脑袋:“不用。”他已经有了一个家。“我只是……想起小时候的事。” 江建军沉默不语,在她不吃的时候,接过罐头放在柜子上。 病房里霎时陷入沉默。 甄秀珠耗费太多精神,一沾着枕头便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江建军微不可见地吐出一口浊气,静静地盯着她苍白的面容看了好半晌,正准备起身去外面透一透气。忽然,看见她眼尾滑落两行泪水,脚步顿时停下来。 他蹙紧眉心,想起甄秀珠的遭遇,的确很坎坷不顺,生病的时候,身边没有一个亲人。 纠结片刻,江建军拿起柜子上的棉签,给她擦一下眼泪。 江蜜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一幕,她骤然停下脚步,没有再进去。 不一会儿,江建军从病房走出来,瞧见江蜜靠墙站着,皱起眉头:“小妹,你来了,咋不进去?” “我刚来。”江蜜将手里拎的饭盒递给江建军:“秀珠姐咋样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