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子,他穿着一身蓝色长衣长裤,打扮随意又粗糙,不修边幅的样子,非但不觉得邋遢,反而透着这个年纪的男人鲜少有的沉稳感。 二十三岁的男人,眉眼间应该是肆意张狂,意气风发。 今天因为回门的原因,他穿得很正式,给人一种踏实可靠的感觉。 “我很喜欢。”江蜜含笑望着他,划分柜子区域归属:“你个子高,最顶层放你的衣服,中间一层放我的衣服,最下面一层收纳东西。” 萧厉静静地看着倚着柜门女人,她一头乌发柔顺的垂落在肩头,弯弯的柳眉下,一双清澈灵动的桃花眼在昏暗的光影里,显得格外晶莹。 她微微侧着头,嘴角露出轻柔的笑,嘴里说出来的话,让他浑身的血液朝胸口处涌动。 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生活发生转变,不再是一个人,多了一个人融入进来。 这种感觉很美好,让人忍不住去向往。 他喉结微微滑动,低声说:“欠你的其他东西,我一样样给你打回来。” 江蜜感受到男人话里的真诚,“好啊,我等着。” 男人出去打了一盆水过来,小两口一起拿着抹布,将大衣柜里里外外擦干净。 江蜜嫁过来的时候,陪嫁了几床被子,江母细心的装在红漆箱子抬过来,不然只能用一块布给盖住。 两个小家伙喂完鸡,从外面跑进来,脸蛋晒得红扑扑的,满头大汗。 萧阳正要喊大哥的时候。 萧暖暖踮着脚丫子,捂着萧阳的嘴:“嘘嘘嘘!” 萧阳睁圆眼珠子,死命摇着头,挣扎的很凶。 他一挣扎,萧暖暖捂得更紧了:“二哥,大哥和大嫂在说话……” 萧阳已经掰开萧暖暖的手,炸毛道:“萧!暖!暖!你!用!抓!蚯!蚓!的!手!捂!我!的!嘴!” 萧暖暖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懵懵懂懂地看向萧阳,摊开左边的小手:“我抓蚯蚓后,捡了一个鸡蛋。” 萧阳看到鸡蛋的时候心态崩了,粉白色的蛋壳上黏着鸡屎。 他觉得嘴巴上全都是鸡屎味。 “呸呸呸!” 萧阳狂吐口水。 “哈哈哈哈!”江蜜看他撒丫子跑去厨房漱口,不厚道的爆发出一阵笑声:“阳阳,你这是兑现之前的诺言吗?” 萧厉宽厚有力的手扶住她笑歪的身子,像是也被她清亮愉悦的笑声感染,嘴角微微勾起来。 萧阳蹲在屋檐下,手里捧着红色牡丹印双喜的搪瓷缸,看着屋里三个嘲笑他的人,默默地吞了嘴里的漱口水。 哎! 他小小年纪承受的太多了。 ? 第二天一早,江蜜做完早饭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她没时间留在家里吃早饭。拿着一个蛋煎饼,一边吃,一边去路上等客车。 刘婶子住在村头,她正在晾衣服,看见江蜜从坡下的小路走过去,想捡起地上的石头砸过去。 这个贱人太能耐了,赵母都败在她手里。 就因为会做一手菜,村里一大半的人,全都把江蜜吹上天了。 刘婶子怨愤地盯着江蜜的背影,压着嘴角,转身进了屋。 头上缠着白色的纱布,脸上的伤口涂着红药水,青青紫紫的惨不忍睹。 刘婶子从水里看到自己这一副鬼样子,后悔刚才没用石头把江蜜脑袋砸个坑。 江家人把她打得这么惨,她不能打回去,起码要一大笔赔偿。 “奶奶吃粥。” 一个小女孩从厨房端出一碗粥放在桌子上。 刘婶子坐在桌前没有动筷。 家里老伴,儿子儿媳全都外出打工,只有她和七岁的孙女。 小女孩脸色蜡黄,头发也是黄的,个子矮矮的,特别瘦小,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像四五岁的小孩子。 刘婶子看她把另一碗粥端出来,坐在对面的时候,拿起筷子插进小女孩的粥碗里搅和了几下,米汤水里漂浮着零星几粒米,一小块南瓜。 “赔钱货,你还敢偷吃南瓜,没饿死你已经是我心善!”刘婶子抽出筷子“啪”地敲在小女孩手背上,板着脸将那块南瓜给捞回来吃了,又低头喝着碗里浓稠的南瓜粥:“你把家里的活都干了,打一筐猪草回来,不然你中午给我饿着!” 小女孩捂着被敲红的手背,红着眼睛,啪嗒啪嗒掉眼泪。 刘婶子吃完粥,决定去镇上找林书记。 村里就数江春生最大,他是村支书,代理了村长一职。 村里没人能给她讨公道,林书记管整个乡镇,应该能管江春生一家? 刘婶子去了镇上乡公所,经人指点去了办公室。 办公室只有一个小干事,林书记不在。 刘婶子问:“小伙子,林书记呢?” 小干事看到她的脸,愣了一下:“你找书记干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