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旁是个简易吧台,再靠近窗有组沙发。 余海这天天气分外好,夕阳照着摆满了一桌的菜,还有放在一旁的蛋糕。 谢珉选了一个蓝色的蛋糕,用红色奶油细细地写了生日快乐的英文,护工把蛋糕拆了,摆在满桌菜的中间,不过还没插蜡烛。 “先点蜡烛还是先吃饭?”谢珉询问隋仰。 隋仰说吃饭,两人便坐下了,隋仰吃菜,谢珉吃摆在面前的寡淡无味的病号餐。 谢珉让池源给隋仰订的菜来自他自己很喜欢的一家餐厅,他闻着味道,觉得很馋,又不能吃,只好默默地用勺子兜杂粮米糊送进嘴里。 两人都没说话,场景并不很浪漫,空气中还有淡淡的医院气味,实际上谢珉觉得有点怪异,好像勉勉强强地凑到一起,在不适合的场合做不适合的庆祝,简直将生日过成丧礼。 他想如果隋仰找他陪过生日是为了怀旧,大概明年或以后都永远不会想再做这种尴尬的事情了。 沉默太久终归不好,谢珉抬头看了看隋仰,问他:“还合口味吗?” 隋仰说不错,谢珉告诉他:“我近几年吃得比较多的一家,下次你来余海要是有空,我可以带你去堂食,配的酒也不错。” “真的吗,”隋仰突然说,“我来余海你真的带我去?” 餐厅只开了西餐桌上方的两盏挂灯,太阳落下后,光线慢慢有些暗,隋仰的脸显得很深刻,他的表情也温和,看着谢珉的眼睛。 谢珉说“这有什么好骗你的”,补充“不过得等我身体好了”。 隋仰便说:“我今年会常常来,投资了一个新的项目。” 谢珉瞥他一眼:“来收复余海是吧。” 隋仰笑了:“谢总在,我不敢。” 其实谢珉反应了两秒,脑子里才理解隋仰说的话。因为隋仰的笑容看起来非常真实,没有和其他人说话时的那一种礼貌。谢珉马上就心动了。 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谢珉低头吃了很大一口米糊,听到隋仰说:“这么好吃?” 谢珉嘴里塞得鼓鼓囊囊,没有看他,隋仰说:“我能尝尝吗?” “……” 隋仰用公筷夹了条红色的配菜丝:“我可以拿胡萝卜跟你换。” “滚,”谢珉骂他,“别犯病。” 隋仰每次被骂了都可以当做完全没听见,谢珉觉得他脸皮真的很厚。重新吃了几口,他又自然地问:“你什么时候可以不吃病号餐?” “不知道,医生没说。”谢珉不想再吃了,放下勺子,把餐盘推远了一点,向后靠在椅背上。谢珉手脚酸痛,胸口也有些抽疼,觉得止痛剂效果好像快过去了,思考一会儿是不是再和医生要一要。 隋仰说自己也吃饱了。 谢珉行动不便,他自己拿了蜡烛,插在蛋糕上,点燃了。 他没有关灯,一支蜡烛的小火苗在空中摇摇晃晃,十分可爱。放下打火机,隋仰看着谢珉,不知在等什么,谢珉有些莫名,问他:“怎么了?” 隋仰停顿了两秒,低声说“没有”,俯下身,像想吹蜡烛,谢珉提醒他:“要不要许愿?” 四周有些蜡油融化的气味,黄昏与夜晚交接的时刻,房中几近无声。隋仰没有许愿,很快把蜡烛吹灭了,说:“不了吧。” “没什么愿望,”他说着,把蜡烛摘掉,切了一块蛋糕,问谢珉,“你能吃吗?”谢珉摇头,他就自己吃了。 看着隋仰吃了一块蛋糕,谢珉有些困意袭来,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手托着下巴。 “你困了吗?”隋仰问。 谢珉说“还好”,告诉隋仰:“这几天一直都在睡觉,医生说身体还在康复。” 说着,他又打了个哈欠,打得双眼含泪。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