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珉不想看电视,蹦到床头去,耳朵顶着电动开关,把卧室的窗帘打开了,而后跳回了床单上,躺着晒太阳。 细数来到隋仰家的生活,竟然已过去近十天,他太久没有工作,内心十分空虚。 不知躺了多久,卧室的门被隋仰打开了,他穿着西装,不算快也不慢地走到谢珉旁边。 谢珉躺在床正中间,隋仰俯下身,一手撑在被褥上,一手戳了戳谢珉的兔子肚子。 “干嘛,”谢珉挥了一下上肢,没打到隋仰,“别乱摸。” 隋仰突然之间笑了笑,让谢珉觉得他好像莫名就很高兴似的,对谢珉说:“没有,看小兔子有没有睡着。” 谢珉早已放弃和隋仰对自己的称呼问题作抗争,而且隋仰的靠近,突然让他觉得失措,便打了个滚坐起来,说:“没睡着。” “大师怎么说啊。”他抬起头问。 隋仰把他拿起来,坐在床边,低头看着他,和他对视。 谢珉难免觉得隋仰的心态真的不错,面对一只兔子,面容也可以保持严肃。 “我说我的朋友突然醒了,又陷入昏迷,”隋仰告诉他,“大师告诉我,可能是魂魄在尝试回去,但由于痛感还是十分强烈,便回来了。” “这种往返的频率不会很高,应该就在近期,”隋仰说,“只要下次回去时,疼痛能够承受,就不会再变动。” “是这样吗,”谢珉回忆着,“但是我回去,觉得好痛。我怀疑我下次去还是不能承受。” “这么痛吗?”隋仰用很低的声音问他。 “好像全身骨头断了,”谢珉形容,“手指都动不了。” 隋仰没有说话,谢珉又说:“我还以为我真的伤得不重呢。” “不过这小兔子我也快待不下去了,”谢珉叹了口气,“太无聊了。” “很无聊?” “当然,根本没事做。” 隋仰的手遮住了少许阳光,小兔子的上半截照到太阳,下半截在阴影里。 谢珉抬头看隋仰,隋仰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他的西装熨得笔挺,衬衫雪白,领带是蓝黑条纹,有凹凸的暗纹,看起来这么英俊,像幅成功人物肖像。 他和谢珉对视片刻,问谢珉:“有什么想做的事吗?我可以陪你。” “正好我也无聊。”他对谢珉说。 “你算了吧,你不是很忙吗。”谢珉笑笑。 “忙得无聊,”隋仰说,“所以想找点别的事情做。” “我没想做的事,”谢珉诚实地说,“我只是习惯工作,不习惯休息。” 隋仰看他几秒,抬起手,很轻地碰了碰谢珉的小兔子脸,忽然提议:“我带你去郊游吧。” “什么,”谢珉真的笑了,“哥哥,现在是冬天。” “垣港的温度不低,冬天也可以郊游,”隋仰对他说,“你是不是没怎么来过?” “是没有,”谢珉不知怎么,不想再看隋仰的脸,低头看看自己的前肢,小小的爪子沐浴在阳光之下,粉色的塑料亮晶晶的,除了短了点,没什么别的不好,“转机来过两次,没进过市区。” “不考虑来投资吗,”隋仰问他,“前几年,余海的商人都喜欢往这里跑,谢总怎么不来。” “哈哈,”谢珉干笑,“算了吧。” 或许隋仰早已不介意,才会问出这种问题,但谢珉是介意的。谢珉心胸狭窄、斤斤计较。若不是这次阴差阳错、被逼无奈待在隋仰身边,看到垣港两个字,他都是躲也来不及。 “你想不想去旬山,”隋仰突然问他,“我刚来垣港的时候常去。” 谢珉地理不好,对垣港一无所知,听都没听过这座山头,不过他实在没事做,看到电视都觉得烦心,心情也不怎么样,便说了“可以”。 隋仰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