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办得差不多了。” 王山说道:“目前已经找到了三十六个工匠,至于你特地交代的那位,倒是有些难办。” 宝寿道长沉吟道:“郑元?他有什么难办的?” 这郑元来历不俗,十六年前,在朝廷任职,属工部官员,曾参与大夏皇宫的重新修建,更主持建造当今广山域的掌域府邸。 只是可惜,郑元的叔父,作为工部侍郎,因建造皇陵出错,被下狱处死,家眷流放。 郑元受到牵连,也丢了工部的官职,沦为一介白丁。 放眼整个广山域,郑元未必是最杰出的工匠,但他是宝寿道长目前能够请到的,最好的工匠。 这人颇有文采,精通建造,能够看懂图文表达,足以根据他的图纸建造道观。 这人也曾参与修建大夏皇宫,更主持修建掌域府邸,知晓什么才是恢弘大势。 这人的才能,以及眼力,还有见识,都不是普通泥瓦匠可以相比的。 所以宝寿道长特地交代,让王山务必请来此人,作为主持修建道观之人。 “他自视极高,不肯前来。”王山闻言,略感无奈,摇头道。 “如此骄傲?”宝寿道长笑着说道:“据小道所知,郑元如今穷困潦倒,家徒四壁,现在有活计给他干,他还不想养家度日?” “他的贫穷,是有缘故的。”王山叹了一声,说道:“这些年来,他自恃身份,不愿屈尊,许多人请他建房造庙,都被他直言拒绝,但也因此,十六年间也就坐吃山空,日渐家贫。” “不是说他近来还有个规矩吗?”宝寿淡淡道。 “这郑元十六年间,坐吃山空,家底已是吃空,才定了个规矩,但所有人都当他是个疯子。”王山说道。 “你具体说一说。”宝寿饶有兴趣地道。 “郑元曾说,他当年主持修建广山域的掌域府邸,历时一年三个月,建成之后,俸禄加奖赏,前后得了九百二十七两银子的报酬。”王山说道:“所以要请他出山,不得低于九百二十七两。” “九百二十七两?”宝寿道长眉头一挑,这个价格可是极高。 “你说这不是疯了嘛?”王山摇头叹息道:“当年他修建的是广山域的掌域府邸,可是谁家建造府邸,能够跟掌域府邸相提并论?况且说了,他不过一介白衣,无官无职,早已今非昔比,就算广山域要重建府邸,也轮不上他啊。” “你替小道转告一声,就说小道答应了。”宝寿道长忽然应道。 “什么?”王山不禁一怔,难以置信。 “你没听错。” 宝寿道长淡淡说道:“但有一点!他建造广山域的掌域府邸,是要掌域大人满意,才能完工!而他建造白虹道观,必然也要我这观主满意才成!如若他建造得不如意,这九百二十七两,我全都要收回来!” 说完之后,又见宝寿道长将手中一沓纸张递了过去,说道:“你将这个,带给郑元,问他敢不敢接!” —— 广山域,丰县。 这是一座小院,地方不大,没有精雕细琢,没有雕栏玉砌,却显得简单朴素,有一种另类的美观。 “宝寿道长答应了,但若不能让他满意,九百二十七两,他都要收回。” “好大的口气!” 年逾花甲的老人,忽然哼了一声,顿时拂袖,颇为不满。 “老夫当年主持修建掌域府邸,连当今掌域大人都挑不出毛病来,他一个乡野道士,莫非眼界比掌域大人还高不成?” “王山,你转告他,老夫建造出来的道观,他若是不满意,能具体挑出毛病来,别说九百二十七两,就是老夫的人头,都一并送他了!” “这道士既然给得起价钱,老夫就让他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工部匠人!” 郑元微微抚须,淡淡道:“你让他这当道士的,自己择个良辰吉日,到时召集工匠,再来动工!” 王山应了声好,便也转身离开。 郑元随手取过桌上的一沓纸张。 这是王山带来的,说是那道士的手笔。 作为曾经工部的官员,他有些瞧不起市井之间的泥瓦匠人,也不认为这乡野道士的手稿能有多么精细。 但他既然接了这个事,便也该仔细了解一番。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