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德扭头紧张地看了一眼车厢。 自家主子并未有何反对之声。那他就没必要把人请进去了。 林间官道有荫凉遮蔽,夏风穿梭林间,自带一股清凉。 少棠坐在车前,参天古树在身边掠过,偶有惊鸟忽闪翅膀冲向天空,看得少棠一阵羡慕,发出感慨:“人若能像小鸟一样自由自在该多好。” 她这话音刚落,正要切入正题,以“自由之身多么难能可贵”的诱惑,准备给孟德洗脑,就听车厢窗栅猛地推开,有一物带着疾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冲天空。 眨眼间,一只可怜的小雀从高空直直坠落,啪嗒一声,掉到马车前方不远处。 少棠只来得及侧身看一眼小雀无辜的尸体,马车便已经从其身边碾过,朝着前方的林荫大道而去。 “你?”少棠转身掀帘,怒视着罪魁祸首宗政慎。 他却轻蔑一笑:“想要自由自在就要有躲避危险、自保小命的本事。不然你所谓的自由自在,不过是自寻死路。” 少棠忍了一肚子的脏话,最终顶到舌尖强咽了下去。 难道宗政慎看穿了自己要撬他墙角的心思,故而用此举来警告自己? 她的心迹表现的有这么明显吗 冉少棠惋惜地看了一眼面色无波的孟德,重重地叹了口气,转身爬回车厢。 孟德被她这一眼看得莫名其妙,又觉得脊背发凉。总有种要被人算计的感觉。 宗政慎重又关上窗栅,端起桌案前的茶盏悠然自得的轻啜着茶水。 少棠故意恶心他,把茶壶拿在手中像端详古董宝贝一样,全身上下摸了一个遍。 宗政慎嫌弃地皱眉,想要续杯的心思立即打消。 少棠记得宗政慎的母妃是周饶帝最宠爱的妃子。传闻那妃子极爱干净,必日沐三次,对人对已都苛刻的出了名。 听说他母妃生下宗政慎后便一直以病为由推脱不再见人,只一心抚养儿子。直到宗政慎十岁那年,她被周饶帝送去了皇家佛堂,潜心修佛。 宗政慎在这样一个母亲的陪伴下长大,心理扭曲是难免的。 说不定他的洁癖便是因此而来,决定以毒攻毒。 “三殿下,你可知洁癖之症是种病。产生原因和你孩童时受虐待有关,亦和你现在争权夺利精神紧张压力过大有关。每逢大事,你恨不得把屋子里用水刷洗三遍,自己恨不得日沐三次,你恨自己这种行为,担心你父皇会因此像舍弃你母妃一样舍弃你,所以你一直想要改变,却怎么也改不掉,如……” 她一口气不停歇的说个没完,宗政慎的那只看似白皙娇弱的手突然掐住了她的脖子,少棠被掐的喘不过气来。一张俊俏的小脸涨的通红。 她就知此番话一出口,一定会惹恼宗政慎。 果然,从宗政慎的反应来推断,小时候的他,没少在母妃那儿受精神虐待。至少遭受了严苛残酷的教育。 心理学上说,有严重洁癖的人,多数是父母的言行举止,对孩子的成长起到潜移默化的作用。 他的母妃是罪魁祸首之一。 长大后,他要夺嫡,压力一定超过常人。 小时候形成的洁癖,便会一点一点无限扩大,演变成现在的模样。 少棠的呼吸越来越困难,她不得不闭目,暗暗调动体内真气,想与他拼个你死我活。 正当她准备反击时,脖子上一松,新鲜的空气如琼浆甘露一般涌进肺腑。 她大口大口的贪婪呼吸着,时不时的咳嗽两声。 “你个疯子。”所幸她声音小,说得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