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慧娘知道自己这病不会传染后,总算愿意靠近鸿哥,她吃了药,抱着鸿哥在药铺门口的一个角落默默坐着,轻轻给鸿哥哼着童谣。 鸿哥有些饿了,也不说话,就静静地坐在慧娘怀里。 “慧娘,鸿哥,你们怎么坐在这里?”过了好几个时辰,徐晗玉才姗姗来迟。 见到她,鸿哥眼睛亮亮的,大声叫道,“玉娘亲。” 徐晗玉把鸿哥抱起来,天已经黑了,夜里很凉,鸿哥和慧娘穿的都不多,这石板地冷冰冰的,“是不是那个伙计狗眼看人低给你们赶出来了,我不是给了他钱吗?”徐晗玉拧起眉头,欲冲进去理论。 慧娘赶紧拦住她,“没有的事,是里面太闷了,我才抱鸿哥出来透透气。” 那伙计收了徐晗玉的钱虽然没赶她二人,但是这回春堂是江州一等一的医馆,看病的都是些富商显贵,来来往往的都要鄙夷的看一眼二人,慧娘不想鸿哥受气,这才躲了出来。 徐晗玉沉默了一瞬,提起另外一事,故意高兴着说,“我已经找到住处了,银钱的事也解决了,走,我先带我们鸿哥吃顿好吃的。” “真的吗,玉娘亲,鸿哥想吃阳春面。”上次赶路的时候吃过一次,鸿哥一直念念不忘。 “好,我们不仅要吃阳春面,还要吃烤鸭,吃蒸鱼,所有好吃的都给鸿哥吃。”徐晗玉摸摸他的小脸蛋。 坐到饭席上,鸿哥兴奋地吃着饭菜,慧娘却有些担心,“女郎这是如何解决的银钱,可是又当了什么?” “没有,我现在身无长物,哪里还有可当的,我画了一些字画换了不少钱呢。” 徐晗玉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慧娘是知道的,她听到此话不疑有他,也放下心来,这么多天来总算松了眉头,“还是女郎有办法,日后我们三个就在江州好好活着,日子会好起来的。” 徐晗玉小心地将鱼刺剔了放进鸿哥碗里,闻言一笑,“嗯,我们一定会好好的。” 徐晗玉租的是间小院子,一进一出,房子不大但还算整洁,经历了一路的颠簸,能有这样的落脚地,慧娘已经很满意了。 第二天,徐晗玉出去采买,还带了个小丫鬟来照顾慧娘母女。 只是饭后,徐晗玉便又出去了。 ------------------------------------- 春江坊是江州这几年新冒出来的风月之地,里面的女子身姿曼妙,容貌不俗还大多都有一技之长,吸引了不少的文人雅客、达官贵人,隐隐连江州的老牌宝月楼的风头都盖了过去。 让徐晗玉换了一身飘逸的纱裙,按照木兰的吩咐,坐到了三楼临江的阁楼屏风之后。 春江坊临江而建,除了主楼还有不少画舫,徐晗玉这个位置面临涛涛江水,空旷雅致,她轻轻拨动琴弦,古朴的琴音在江上袅袅而起。 这便是木兰给她安排的谋生之计,在这春江坊做名琴师。 原以为木兰会有心刁难她,没想到一连几日都相安无事,木兰大多数时候都在大厅里宴请客人,极偶尔才会过来和她不咸不淡地闲聊几句。 这春江坊幕后的东家是江州新任的宋知州,木兰是他推到明面上替他打理的,徐晗玉无心打听木兰和这位知州的关系。她从不和别人多话,只每日到了时辰安静地坐在这屏风后弹她的琴,然后再从管事的那里领了银钱回去供慧娘和鸿哥的家用。 不得不说,木兰对她很是大方,每日里弹上几个时辰的琴,慧娘的药费就有着落了。 徐晗玉也怕遇见麻烦,见人的时候都要戴上面纱,久而久之,别人还以为她是个面貌丑陋的哑巴。 有一次雅间的贵客点了徐晗玉弹琴,回去的晚了,慧娘便一路找过来,这才发现她做了乐倌。 慧娘心里难受,她就是从烟花之地出来的,知道这种地方的腌臜,便是你清清白白的,在那些客人心里你也是低人一等,可以随意轻辱。这种慢怠一般人都受不住,何况是徐晗玉。她可是当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景川公主啊,为了她和鸿哥居然来受这种羞辱。 徐晗玉倒觉得无所谓,她本来也没想一直瞒着慧娘,反而耐着性子宽慰了她。 其实她来这里一方面是为了银钱,另一方面则因为秦楼楚馆最是消息灵通的地方,她也想来这里打听一下浩哥还有秋蝉他们的消息。 尽管徐晗玉每日都为春江坊的舞女们伴奏至深夜,但是她独坐在三楼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