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想开口说几句好话。 “宴席正酣,正主却不在现场主持,你请来的那些郎君娘子都快吵翻天了,你还不去看看。” 谢斐淡淡地说。 卢宝纱大惊失色,方才和杜娘子谈及琴艺,想到前些日子得的这把春雪,她心里痒痒,这才离席让杜娘子为她抚一曲,前后不过离开片刻,怎的就吵翻了。 那些郎君娘子,嫂嫂定然压不住,卢宝纱正准备邀徐晗玉一同回去。 “既然是松山先生的弟子,我也想请教一番,杜娘子还请留步。” 谢斐翩翩开口,好像他真的是个醉心琴艺的君子。 卢宝纱为难地看了一眼杜女郎,留这位杜娘子独自面对表哥她实在是过意不去,可是她也是丝毫不敢违抗表哥的。 这杜女郎似是知道她心中所想,冲她宽慰地笑笑,“无妨,卢娘子先去吧,我同谢郎君切磋一二便过来。” 卢宝纱前脚刚走,谢斐即刻换了副模样。 “前些日子还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女,如今摇身一变,竟然成了松山先生的侄女,世事无常,真是奇哉怪哉,你说是吗,嗯,杜女郎?” 谢斐的手按住琴弦,慢慢俯身看着这位杜女郎,眸色深深,像一个幽深的古井。 徐晗玉不慌不忙,理了理鬓间碎发,谢斐注意到她发间的山茶还带着几颗晶莹的露珠,神思不禁飘忽了一瞬,这新鲜的花想必是她方才随手摘下,又随手插上的,她摘花时必然也是现在这样一副百般随意的慵懒样子。 “世事就是这般神奇,松山先生便是我一直找寻的叔父,可惜我这般解释定然不能让郎君如意,也罢,郎君爱如何想我便如何想我,左右我一个弱女子又能有什么法子。” 避重就轻,伶牙俐齿,这哪里是个没有法子的弱女子。 谢斐伸手,将她头上的山茶取下,握拳捏碎,扔在地上。 好好的鲜花转眼零落不堪。 徐晗玉抬头,愤愤看着他,“郎君若心里不快活,打骂我便是了,实在不行我的一双腿郎君想砍就砍了,何必拿一朵花出气。” “你当我不敢么,你最好老实安分一些,不管你有什么歪心思,都给我收起,不然我保证你的下场可不是丢掉一双腿这么简单。” 不是丢掉一双腿这么简单,那是什么呢,谢斐一时想不到有什么方法适合收拾眼前这个女子。 谢斐料想这伶俐女子定然还要反唇相讥,不料她竟然半声未吭。 他低头,不料看到她眼中带着点点泪意。 “你这副样子我可不会心软。”他生硬地说。 徐晗玉抬起眼皮,湿漉漉的眸子直视他的目光,“随郎君便,那现下这琴我还弹吗。” “弹吧。” 一曲结束,徐晗玉立即直起身虚虚行个礼,绕过谢斐径直走了。 而谢斐站在原处,看着盛放的山茶,脸色几变,一时不知在想些什么。 谢斐走进歇云居,大家正在行酒令,他一眼便看到徐晗玉,坐在卢宝纱下首,和周围的女郎们不知说些什么,言笑晏晏,哪里有半分方才楚楚可怜的样子。 “谢兄,方才泽林他们说你在此,我还不信,现下可逮着你了,哈哈哈,快来陪我喝一杯。” 说话的人二十来岁,留着短小整齐的胡髭,体型微胖,乃是南楚的三皇子,此人向来目光短浅、心胸狭窄,不为他父皇所喜,早早地受封安王,打发到了与江州相邻的青州,此次不知怎的也跑来了鹿鸣宴。 “安王客气。”谢斐再无法无天,对着王孙子弟还是要略略收敛,毕竟这南楚还不姓谢。 安王虽然在政事上一窍不通,但是诗词游乐却是好手,自他来后,这宴席愈发热闹。 酒过三巡,谢斐一个行酒令也没轮上,谢二郎君不通文墨的名声大家都知道,自然没人敢给他难堪。虽然谢斐冷着一张脸,但是恭维他的人依然络绎不绝。 南楚民风开放,不似前朝拘谨,虽然男女不同桌,但是男席与女席相隔不远,还能彼此相和。 男席的中心在谢斐,女席的自然在卢宝纱,众女郎变着法地恭维。 “卢姐姐今日这裙衫甚是别致,这紫纱细看还泛着银光哩,我可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料子。” 这马屁可算拍到了卢宝纱心里,她得意地笑笑,“吴妹妹没见过也是正常,这是北燕的浮光锦,据说得是顶好的绣娘连着半年才能织得一匹,金都的女郎们都穿这个呢。” 北燕到底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