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雁来笑了笑,没有说话。 她始终记得她娘说过的一句话【没有人是天生就该做奴婢的】。采春如今这样说,不过是她们过惯了这样的日子罢了。 “明日你和我好好说说,我让人看看那几个人人品如何,若是不错,我们眼看着就能多办几桩亲事了。”季雁来抬眼笑盈盈的看了眼采春,高兴的说。 采春便也笑着应了是。 说了这会儿话,季雁来本就有些累,便也不想多说,闭眼小憩了一会儿,直到采春摸着水有些凉了,才扶着她起身穿衣。 一会儿该睡了,她就没有准备外裳,可季雁来看了一眼,还是让她找了件来,穿好了,才去掀窗,果然,就在窗外看到了那个熟悉的人影。 “什么时候回来的?”虽然早有猜想,可眼看着猜想成真,季雁来还是不由羞恼,抬眼嗔道。 她沐浴呢,这人守在外面像什么样子? “刚到。”寇元青站直了身体,笑着看她。 实际上他来了好几次,可每次一听见里面的水声就匆匆的又走了,后来又闻得她在穿衣,更是匆匆避开,估计着时间差不多了才又来的。 “怎么不擦干头发?”眼见着季雁来鬓角还滴着水,他立即问道。 “那你在这儿等着,我先擦干。”被提醒后季雁来才想起这件事,她一怔后脸颊一热,不想承认那个一想着人在外面就过来的人是她。 “我帮你擦。”寇元青却反应了过来,笑意几乎溢出了他的眼睛,不容季雁来拒绝,便从她身边翻进了屋内,伸手朝着采春要帕子。 采春悄悄瞥了眼自家姑娘,见她一双水眸盈盈的等着天子,只见羞恼,不见不喜,立即伸手递了过去。 寇元青接了帕子,伸手牵着季雁来细细的腕子在铺着凉席的锦榻上坐下,一下下的擦着。 “这竹席不好,明日我命人给你送新的来。”他轻声说。 “哪里不好了,我觉得挺好的,不用换。”随口答了一句,感受着发间一下一下的微痒,季雁来浑身的不自在,有些后悔了刚才糊里糊涂就同意了让寇元青为她擦头发。 明明之前采春擦着的时候就好好的,可换了他,一想着他在自己身后,她心里就有一下没一下的跳着。 心里乱七八糟的,也不知道都在想些什么。 “分明是一点都不好。”往日里寇元青从来不会跟季雁来对着来,可今日话却是一句接一句,在他嘴里,这锦榻不好,竹席不好,那花瓶不好,帐幔也不好,便是鱼缸,都惹了他的眼,被他说了句粗陋。 …… “藏光!”没想到他会这样,季雁来愣了一下,忍无可忍的回头瞪他,这屋子是她父兄认真布置的,哪里就那么差了。 “我那里最好。”看着她嗔怒的眼,寇元青笑了,轻声说出了最后一句。 季雁来眨了眨眼,不做声的看着他。 “青阳,我已经命人开始修整凤仪宫,你什么时候愿意嫁给我?”寇元青扔了帕子,季雁来的头发就在刚刚已经被他用内力烘干,他伸手拂过如水般覆在季雁来肩头上的情丝,低头注视着她的双眼,低声问道。 这个话题,明明之前在灯会上就说过了…… 季雁来心里默念,不自然的移开了视线,只觉得寇元青这一双眼睛,是在是太过深远了些,仿佛要将她吸进去一般。 “不是说好不说了吗?”她轻声说。 “可我又想问了。”在之前季雁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