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疑惑片刻,在一个人提了一个舒字后,顿时恍然。 太后杖责荣王娇宠这样大的消息,他们禁卫司自然不会错过。 一行人直直往内,最后在正院停下。 院中婢女侍人来往,俱都神色紧绷,再往内,荣王面色低沉,在和太医说话。 “姑娘受伤太重,卑职尽力施为,也只能让她活命,可以后,免不了百病缠身,平日里更是得细心调养,一丝马虎都不能……” 太医缓缓的说,说话间一直注意着寇元嘉的神情,一字一句显然都是斟酌了再斟酌才出口。 “卑职,拜见王爷。”梁安上前出声,打断了太医的话。 寇元嘉随之看去,眼中不喜一闪,先让太医退下,然后才说,“你们来做什么?” “卑职想请府上的婢女云芝走一趟。” “放肆。”寇元嘉冷道,“本王府上的人,是你想带走就能带走的吗?” “经过卑职查证,此婢女与荣王妃被诬陷一事有关。” “胡言乱语。”寇元嘉冷嗤。 “人证物证俱全,卑职不敢妄为。”眼见着寇元嘉不以为意,显然不准备交人,梁安一抬眼,说,“孰是孰非,见了人便能分明,还请王爷高抬贵手。” “本王说了,绝无可能,你们走吧。” “王爷决意如此?” 寇元嘉端茶,送客。 “卑职已然查明,王爷如此,卑职不得不怀疑,此事是否与您有关,这才如此庇护。” “梁安,你放肆。”寇元嘉怒道,顺手就把手上的茶杯砸在了梁安身上。 当下,不说是府上的下人,就是禁卫司的人也不由震惊,担忧的看向梁安。 如此言行,若是御史有心,完全可以参梁安一个不敬之罪。 褐色茶水顺着肩头淌下,将绣鸮鸟的紫色禁卫服沁出一道暗色的痕迹。 梁安脸色丝毫未变,低着头说,“天子下旨详查,卑职奉命行事,还望王爷行个方便。” 用天子压荣王。 荣王怒火更盛,直接站起了身,冷冷逼视梁安。 梁安纹丝不退,一字一句把最近查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他们从小吏查起,发现他曾经和一个不知来历的男子接触过,对方给了他大笔钱财,要求他在验看痕迹的时候说一个谎。 顺着那个男子,他们一路追查下去,就查到了别院里的一个婢女。 “那位叫做云芝的姑娘真是大手笔,直接百两黄金,寻常百姓怕是一辈子都见不到这么多钱,难怪会见钱眼开。”梁安最后含笑说了一句,看着寇元嘉,似有嘲讽。 普通人见不到,小小婢女自然,也见不到。 寇元嘉冷冷看向梁安,正要说放肆,就见梁安收回眼神,又是那副谦卑的模样。 他心中一堵,更生恼恨。 果然,寇元青的爪牙,和他一样让人生厌。 “证据我都带来了,王爷若是不信,可以亲自验看。”梁安加了一句。 寇元嘉口中的一面之词顿时堵住。 验看…… 没人比他更清楚事情的始末。 寇元嘉直直的看了梁安一眼,转而看向堂下候着的侍人说,“去,把云芝找来。” 侍人立即领命退下。 “多谢王爷体谅。”梁安立即道谢,又说,“如此小事,就不必劳烦府上的人了,让我身边这几个小子跑一趟就好。” “内院都是女眷,梁大人带来的人,恐有不便,让他去就好。”寇元嘉没说话,身边的管家上前说。 寇元嘉默不作声,明显也是这样想的。 梁安皱了皱眉,只得作罢。 这个理由名正言顺,他也不好说什么。 寇元嘉冷笑了一下,他拿着茶杯,却没有喝,只是安静的坐在那里。 梁安一身茶水,却丝毫不显狼狈,腰背挺直站在那里,虽恭敬垂首,却丝毫不显卑微。 真是物似主人形—— 让他想起了曾经寂寂无名的先皇五子,当今陛下,明明自幼活的跟个隐形人一样,他有受宠的母妃,献王有皇后,只有他,母亲早逝,父皇根本就不在意他,连宫人都敢轻慢他,可他却从未显过软弱姿态,一直都是这样的沉稳坚定。 真是让人看了就让人生厌。 感受着那道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