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当着一群人的面儿毫不在意的贬低她,说她这人玩多了真是一点意思都没有。 卡座周围站满明里暗里挂着嘲讽不屑笑意的男人女人们,眼里全然是不加掩饰的瞧不起和意兴盎然,好像她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吓得时温直接从床上惊坐而起。 那节檀香顶端忽明忽暗还在燃,余灰只积了两三厘米,在她视线扫过时不堪重负,落入香炉。 空调温度不高她却出了一身冷汗,额头背脊上全是细细密密的汗珠,时温双腿曲起无助的蹭撩了把额间垂落的秀发,双臂抱膝埋头入内。 挺奇怪的,明明在巴黎的夜晚已经很久没有梦到这些了,可能是因为身知回故土,心忆也发芽。 再次提醒时温,其实她根本就忘不掉过往。 整个暗室静悄悄的听不见一点动静,脑子里乱糟糟的不知道在想什么,维持蜷缩成一团的姿势久到时温觉得自己马上要融入黑暗,才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 用略微僵硬还透着麻意的胳膊,摸过床头柜上静音了的手机摁亮来看,发现连她发呆的时长一共才睡了一个小时出头。 倦乏尤在,却彻底没了睡意。 拢着睡袍翻身下床,蹬上拖鞋踩在地毯上,身披黑暗从套房的小冰柜里随便拎了瓶红酒出来,也没用酒店里消过毒的高脚杯。 拿开瓶器粗暴弄开橡胶塞,手握瓶颈举起对着瓶口咕咚咕咚往下灌,越灌脑子却越清醒。 时温又在脑海中描绘出以前那个人的模样,他是那样宠她惯她,因为她一时兴起插玫瑰花专门去买了瓶瓶身高档的红酒。 最后没摆两天就被她以艺术之名全部霍霍光。 圈握红酒瓶的手忽然顿住,红酒因口中装填不下,不受控制地从嘴角流出些许,顺着下颚线滑落在锁骨上。 也滴落在白色浴袍上,长出暗红色的花。 时温眼睫颤了颤,顾不上蹬拖鞋,光脚跑去外间想找纸巾擦拭。 时间无法让她忘记那个人,只能让她适应没有那个人的生活。 从刚到巴黎时的彻夜失眠,再到之前不做噩梦勉强能睡几个钟头。 抛除其中痛苦的过程不论,她适应的结果也还算是看得过去。 显然今天回江北,虽然表面上不显山露水,也还是在四下无人的暗夜里,被梦境真诚出卖了她脆弱的内心。 干找了一圈一无所获,掉头回来才发现纸巾就在床头柜上,伸手抽出两张胡乱擦了把已经干了的睡袍,拎着红酒瓶晃到落地窗前。 头顶星辰寥寥镰刀月却清明皎洁,冲破无边黑暗寂静洒落在时温身上;眼下楼灯屋火不消不熄,尽忠职守地向外人展示首都的迷人夜景。 安静夜晚好像总有一种魔力,让孤单的人不自觉就想宣泄情绪、诉说心事。 时温还没来得及将内心酝酿了少许的伤感找以合适的途径倾泻,电话铃声先把她从失神中拉回。 系统自带的铃声不高也不低,响在无任何动静的暗屋中分外刺耳,好像能带来一丝似有若无的热闹,又好像有什么想不通的被打破。 总之时温才生出不久的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伤暂时被压了下去。 仍光着脚丫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望月亮,时温没去拿手机,任由它断掉,又响起,不依不饶。 直至第三次响起。 时温扫了眼来电,果然不出所料。 来电人是陆夜白。 “祖宗,嘛呢您?” 电话那头声音清明,不似时温刚从梦中惊醒不想说话,反倒似是自回了家起就没睡,专门掐着点儿给她打电话。M.HZGjjX.coM